意绑着,剑眉星目,皎如天上月,明如人间星,端的倒是好一个温润公子。
但脸侧丝丝的血迹却将如此温润的伪装击破。
察觉到姜初霁的目光,沈寄舟有些局促地抿了抿唇,难道是太急了哪里没清洗干净?
小姑娘不会被吓着了吧。
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明明清理过的,还特意换了身衣服,怕的就是会被姜初霁排斥。
“满......”
不对,一上来就叫小字会不会被认为轻浮?
“姜......”
那直接叫名字会不会觉得不尊重她这个皇后,从而与他产生隔阂?
不对,与那死老头举行仪式的人又不是他的满满!
他的满满只能是他的皇后!
姜初霁并未注意到沈寄舟的纠结之色,她此刻只觉得浑身发软,脑袋昏沉,无论怎么用力掐自己都无法清醒。
可恶!沈寄舟肯定是给她下药了!
看着姜初霁双眸渐渐迷蒙,沈寄舟知晓香起作用了,便不再纠结称谓。
他俯身将姜初霁紧握的手舒展开,轻抚着那些月牙状的指甲印,轻哄着。
”乖,别伤着自己了。“
“你......下药了?”姜初霁只觉耳旁的声音如春日微风,温润和煦,叫人忍不住沉溺。
于是姜初霁便睡着了。
准确来说是被迷晕了。
沈寄舟揽过姜初霁瘫软的身子,下巴轻抵着怀中少女的头,是呢喃,亦是谓叹。
“满满,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
“满满乖,睡一觉便无事了,明日起你便是大川的太后了。
呵......可让你占着了我这便宜,日后便定是要嫁与我的,可晓?”
沈寄舟又低头蹭了蹭,随即将姜初霁放上软榻,再仔细地帮她把锦被盖着,再抬头时那一抹嫣红便闯入视线。
那如同春园的娇花待人采颐,沈寄舟眼底欲色渐显,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着,身侧的锦袍也因紧抓而皱起。
最终还是没忍住,沈寄舟俯身抵住姜初霁的鼻尖,缓缓贴住那诱人的唇瓣。
属于姜初霁的沁香扑鼻而来,沈寄舟的舌尖轻轻描摹着那唇形,直将她狠狠记在心里才肯罢休。
满满真是……
一如既往的甜啊。
吃饱喝足的沈寄舟放下床边轻纱,轻声踱步而出。
随后又命令着几个奴婢好生伺候,更是布置了几个暗卫在殿外守着,务必确保太后安危。
既宫中之主德不配位,那从此刻起,便可禅位了。
当夜亲历且幸存者后来回忆时依旧是寒颤不断。
那一夜的皇宫内外尸横遍野,流血漂橹,皇帝被取首级,皇子公主被下地牢,除却新皇后,其他后宫佳丽全为皇帝陪葬。
宫中人人自危,惨叫与尖叫声不断,唯独新皇后殿外方圆十里,无一声响,殿中少女酣然入梦,一夜好梦。
天刚破晓,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沈寄舟接过旁人递过来的手帕,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中血迹,眼底的肃杀之意依旧浓厚。
随后沈寄舟似想起了什么,眼底的柔和渐渐融了血气:“太后可曾被惊扰?”
刚打探回来的侍卫单膝跪地回道:“启禀殿下,太后一夜好眠,未曾被影响。”
沈寄舟点了点头,随手将手帕扔到皇帝尸首上,冷声吩咐着。
“命令下去不该说的便不说,再将宫中里里外外清扫干净,要让太后明日见到一处肮脏,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