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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日将逝(2 / 5)

知道他还有画画的才艺。

会画画显得他更加可疑。他画的这幅《胜利的爱神》不论是熟练程度还是技法都令人吃惊,完成品恐怕足以以假乱真。

人活到二十七八岁年纪,确实能开始在某些领域展现光彩了。但他把太多事情都做得过于熟练并堪称“优秀”。并非她嫉妒他才华横溢,这实在与天份、努力都没有关系。就像没有人要求刑警去莫斯科跳芭蕾舞一样,人都有时间和精力的极限。就算他天赋异禀不需要睡觉,单从时间上讲,他会的东西仍然显得他不对头。

大半年来,王陵珊从未深究他为何可疑。

她是因为刘幸福才认识他。如果不是命不久矣,她决计不会插手刘幸福的事,更不可能与他相识。故而他的可疑与她的将死无关。既然无关,他便与世上其余七十亿人一样。她懒得关心他究竟是谁,想做什么,为何可疑。作为将死之人,半年来她一直告诫自己她的好奇心理应先于躯体的温度淡去,她不该在无谓的细节上浪费时间。

矛盾总在这样无所事事的时刻体现出来。她睡不着,又无法放空大脑。她不愿意继续思考死亡。所以,为什么是卡拉瓦乔呢?

卡拉瓦乔比另一个更广为人知的米开朗基罗伟大吗?不!显然不。卡拉瓦乔是个敏感、暴力的天才。一个给耶稣画上尸斑的作画者。一个淡化了宗教画作神性光环的人。一个伏击同行,跟骑士团械斗,越狱逃窜的疯子。

整个下午,他一直在画卡拉瓦乔笔下那个手持箭矢的丘比特。那是个脚踩象征和平物品的爱神。他画得很慢,停下来的时候总盯着紫禁城发呆。王陵珊猜,他的沉思与画作无关。但行为是思考的映射,王陵珊认为他的动作与其说在临摹艺术,不如说是在重复某种特殊时刻的肌肉记忆。

那么,是什么样的特殊时刻才会让他对一个暴力疯狂的天才上瘾?

她的好奇心戛然而止。接下来将是危险的边界,她一向在这个边界止步。

说来,她对他曾经也有过短暂的惊艳和好感。

初见,在还没来得及抽出新芽的树下。她以为她看见了蓟城名利场上难得的明朗。

要知道,即使是像文达那样好脾气的老板,多少都是带点凌厉的。年轻就跻身高位又手握财富的人,家世、能力、运气大都不至于太差。那类人,再温文也掩饰不了心底里的傲,以及经历过无数博弈洗礼之后令人不容忽视的魄力和谋算。

他不一样,很不一样。

他有都市人少有的松弛感。他行止舒展恣意,逢人便笑,什么事都乐意倾听沟通,偶尔得闲还好心喂喂流浪的猫狗。

“您真是从善如流。”王陵珊盛赞他。

他诚恳推却:“有时从恶也如流。”

王陵珊自是没见过他从恶如流的样子。帝都蓟城,就连街边的居民楼外墙都整齐划一。能有多少摆在明面上的恶流?

她只见过他哼着小曲儿提笼逗鸟,也见过他挽着袖子颠冒火的大勺。分明是留过洋的青年,身上却浸透了东方特有的气息,唱戏的腔厨师的汤,他全都信手拈来。懒洋洋笑盈盈,有旧时候人的温吞内敛,又令人觉得他随时能原地拿出点始料不及一鸣惊人的本事。天冷的时候,他揣着手靠在胡同的墙边晒着太阳等她,嘴角挂着一贯的微笑,那阳光下安闲的侧颜,莫名有旧时风雅。可下一刻,他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又从袖子里变出个热腾腾的烤红薯塞进她手里,让她产生被朴实父辈宠爱包裹的违和感。

他当然不是刘幸福那种热于照料他人,温顺又善良的傻人。

闲谈间,不止一次他戳破了很多行业的痛处。关于市场、行业、政策、趋势他的见解其实透彻犀利。他从没有可惜装傻遮掩。这种时候,王陵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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