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可真的想好了，要让她外嫁端国？”
皇上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神色悠远：“我的命运，就像这夜色，不知暗沉到何时才见光亮。”
“皇兄！”朱婵真站了起来，看着他，语带哭腔，“就把端国回绝了吧。明天一早我就去对那使者言明。”
皇上转过身看着她，笑道：“你真相信那书和梦境？”
她想了想，说道：“相信。”
再想了想，又道：“总归是条路子。我与兄长自小一起长大，兄妹情深，自我知道这件事情起，我就想通过一切办法扭转大局。这么多年来，我见过各种道士方术，只有这书，看着离谱，却能切中要害，可惜只是一本残卷，不知道后页是什么内容。”
皇上笑道：“那后页中也许便写着我的结局，甚至我朝的结局。”
朱婵真赶忙道：“兄长素来仁孝爱民，神明有知，定会护佑圣主的。”
皇上说道：“端国的事情就应允了吧。如果你真相信那书和梦境，这和亲一事也许便是其中一桩该有的插曲，也是上天代替我们择人的一个步骤。端国来求娶太子妃，毕竟是一桩喜事，也算是个好兆头吧。民间尚有言论，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她如果自己也愿意嫁人，我们就不阻拦了吧。”
朱婵真赶忙道：“是否跟端国协商，让他们延迟三年？”
这话刚说出口，她也觉得不太现实，说完自己便也沉默了。
皇上笑道：“那书和梦境毕竟是虚妄之事，即便真有天选圣女，事情会否有转机，还在两可之中。我们也不过是死马权当活马医，何必为此搭上一个女子的前途命运。”
朱婵真思虑道：“兄长既如此说，那事情便定了。剩下的两人便让她们照常参加。”
想了想，她又诚恳地道：“兄长如此仁厚，上天当有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