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娘子病倒时,她曾怀疑过诗柳,虽然她一直表现得十分无害,但她之前始终是定安伯的妾。
可昨天晚上,念春为娘子擦完身后,不过倒个水的功夫,再回来时,她却在娘子身上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味道,而她很确定,就在不久前屋里还没有这个味道。
她以为是老夫人过来探望过,但问了守门的婢女,却并没有。
她觉得奇怪,便将屋内检查了一遍,最后在娘子的颈后发现了一抹淡淡的绿色痕迹。
她用手指抹了,凑到鼻子前闻了下,是极淡的药味。
真奇怪,她记得大夫开的药里没有外用的,况且她刚才擦得很仔细,不可能会漏掉这一处。
因着这突如其来的怪异痕迹和那股可疑的檀香味,她开始用心留意起老夫人来。
她今年不过三十有余,可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些。
她在旁人面前十分强势,包括定安伯,唯独在面对娘子时温柔和善,宠溺纵容,竟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亲。
也不知是否常年礼佛的缘故,她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浓烈的檀香味,但平日隔得远,闻着只是淡淡的。
她不喜出门,不喜见客,却时常请娘子过去说话,说是为了排遣孤寂;她院子里伺候的人好像也时常在更换,老是能看到生面孔……
在念春的着重留意下,那些平日注意不到的细节和怪异之处全都一点点浮现出来。
她有心想告诉娘子,可看她每天都那么开心的模样,却又不忍心开口。
于是她想着,再看看吧,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现在娘子已经康复,与姑爷的感情也依旧如初,老夫人那边就算有什么,应该也没大碍的。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自从上次无故昏迷后,娘子眼见地一天比一天懒起来。
念春心中警惕,每日都格外留心周围的一切,但始终没什么发现。
像是自己也察觉到了异样,娘子还以为是有孕了,忐忑地请来大夫诊脉,却被告之是陈年旧根、体虚之故。
当日定安伯在场,听后虽有些失望,但还是打起精神安慰娘子,“我们才成亲半年,孩子的事不急,等你把身体养好了,有的是机会呢。”
娘子听后羞红了脸,定安伯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念春自觉退出房门,脑海中却在回想刚才定安伯的反应。
不仅是失望,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而且,总觉得他看娘子的眼神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