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王振翼在对面坐下,差役进来献上香茗。王振翼端起茶盏道:“大人,请。”温长玉点了点头,端起茶盏掀开盖子吹了两口,刚欲品尝,突然又放下茶盏道:“王大人,听说一个叫朱贵的屠夫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被毒死的。”
“是何人下的毒?”
“是他的妻子。”
“你能确定?”
“基本可以确定。”
温长玉似乎松了口气,道:“这妇人一定是有了相好的,才毒死了本夫。”王振翼点了点头,道:“像这样因奸情而杀人的案件,古往今来屡见不鲜,古籍上也多有记载。”温长玉沉吟片刻,道:“王县令,既然你已经查明了案情,还望尽早将案子移交州衙,也好上报朝廷,明正典刑。”王振翼拱手道:“下官遵命!”温长玉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本官就不打扰王大人了,告辞。”说罢转身走出了客厅。
王振翼将温长玉送到县衙门口,看着他上了马车才转过身来。一直站在院子里的孙主簿走了过来,道:“大人,一名屠夫被毒死了,堂堂一州司马如此关心,您不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吗?”王振翼淡然地:“他乃上官,属地发生了凶杀案,他过来问问也属正常,没必要大惊小怪。”
夜深了,王振翼坐在书案前,对着烛火陷入了沉思。朱贵之死,以及他与乔慧娟的争执,又一幕幕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这时候,房门被推开了,王洪拎着一只铜壶走了进来。王振翼惊醒过来,道:“九叔,你还没睡呀?”王洪道:“你不是也没睡嘛?我看你屋里亮着灯,就过来给你添点水。”说罢走到书案旁,揭开桌上茶盏的盖子,倒入了热水,然后关心地:“少爷,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件案子的事?”
王振翼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对面墙上悬挂的一把刀,道:“九叔,你知道那把刀的来历吗?”王洪瞥了一眼,摇了摇头。
“那是我好友杨世豪的刀。”王振翼道,“当初,这把刀作为重要的物证,定了世豪的死罪。后来,真正的凶手抓到了,这把刀也就不重要了,吴县令就把它送给了我。我把它挂在了墙上,好让自己时刻警醒。”
王洪听出了弦外之音,道:“少爷,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王振翼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不瞒九叔,我心里总觉得不塌实,感到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东西。但我把整件案子从头自尾地想了许多遍,又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那就不要再想了。”王洪道,“这就像一个死扣,你越是拉扯,扣子结得越紧。倒不如把它丢到一边,时间久了也就找到解开它的办法了。”
王振翼觉得他说得对,便笑道:“好吧,不想了。”他感到头脑胀疼得厉害,想出去走走,便站起身朝门口走去。王洪道:“少爷,这么晩了,你要去哪里呀?”
“哦,我去牢房看看。”
王振翼来到了大牢,牢头将他迎了进去,领他来到了女牢的前面。两人站在走道的黑暗里,瞧着对面的牢房。牢房之中,墙壁上悬挂的那盏小油灯闪烁着昏暗的光芒,魏凤儿正坐在板床上抽泣着。牢头低声道:“大人,这女人自打被关进来以后,就一直这样哭哭泣泣的。”王振翼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出声,然后侧耳细听,只听魏凤儿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朱贵,我确实没有下毒啊……你如果在天有灵,那就告诉我,到底是谁害死了你?啊?……”
听了一会儿,牢头又忍不住道:“大人,你要进去吗?”王振翼沉默片刻,道:“算了,我们走吧。”
次日上午,王振翼带领仵作和几名衙役离开了县衙,朝朱贵家走去。几个人刚走到朱贵家前面的一条巷子里,只见乔慧娟没精打采地走了过来。乔慧娟一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