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朿郡陈旧老化的军械再改良一番。”骆祥闻客气道。
“好说好说,骆太守。”韩褚拱手作揖道。
“煜儿,另外有件事,我们离开中都后,要你办。”骆祥闻突然说。
“义父请讲。”骆煜安说。
骆祥闻看了看韩褚,韩褚摸着后颈看屋顶。
“烨支族......”
骆祥闻刚开口,只听“哐当”一声,地上打碎了一个茶盏。
“义父......”骆煜安说。
“你不必惊慌,你幼时随大巫来朿郡,大巫请求我隐瞒你的身世,只是,我和韩褚与烨支族有些渊源,你的事韩褚早已知晓。所以他将功劳都归于你,就是想让你留在中都。”骆祥闻轻咳两声说,“韩褚与我一样,母亲都是烨支族,我们请你查一查当年烨支灭族之因。”
骆煜安苦笑着说:“若不是因为我母亲使用禁术,触犯天规戒律,烨支也不至被灭族。”
韩褚重重拍到骆煜安肩膀,厉声道:“说什么浑话!我们都不曾相信只大祭司一人就能招来灭族之患,何况来杀我族人的是方士和禁卫军,必然与朝中脱不了干系。此事我与你义父总是要查清的,只是曲折困难些,趁着这次战功,让从未露过面的你,以新的身份来查。你不要多心,让你涉险,只是临时起意,与玊儿无关。”
“皇上欲封你为侯,只是给姜氏看的。步兵校尉掌管上林苑屯兵,比之其他校尉,看似是个闲职,不过皇室贵人修养,皇帝狩猎都在此处,羽林军也常在此处实战操练。”茶有些凉,骆祥闻把茶盏搁到桌子上,轻捏手骨关节,接着说,“皇帝求上得中,实则最终也是将你留在身边培植自己的势力,利用赵氏对抗姜氏,外戚对抗外戚,寻求一个稳定的牵制关系,先帝教会他不少。”
“娘那边......”骆煜安说。
“她明白,你放开做。”骆祥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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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祭天大典结束,夜晚宫内灯火辉煌。
宿卫、羽林军、仪仗队等各司其职,严阵以待。
殿内地砖下连着火道,暖如春至,中央排着七面皮鼓,舞姬脚上着锦帛制成的素袜,指尖七颗檀木圆珠,击打鼓面,伴着律动歌舞。
萧岂桓坐于高位,意兴阑珊,昏昏欲睡。
舞毕,罗毕尊太皇太后令,拂尘一甩,高声道:“宣行大傩!”
萧岂桓经罗毕这么一喊,颇为振奋。
他幼时就喜欢大武驱傩,熊熊烈火将恶鬼妖魔统统烧死,连着他的恐惧自卑付之一炬。
殿内冲进几十个十一二岁的小内侍扮作的侲子,携鼓角和歌。
“甲作食凶,胇胃食虎,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1】
外庭,四个带黄金四目面具,玄衣朱裳的方士持桃弓苇矢,绕篝火唱呼十二神,消灾疾除恶鬼。
禁卫将燃火的苇矢递给萧岂桓。
萧岂桓手持长弓,苇矢搭在手上射向立于篝火中的纸糊妖怪,再有禁卫执火把到端门。
端门处洒着黑水,火把点着后,升起一道火墙。
驺骑们从篝火中取炬火,跨端门火墙,行至司马门,这是送疫出门了。
司马门外五营骑士整装待发。
骆煜安心里正想着与骆祥闻谈起的方士之事,一人已将火把递到他跟前。
骆煜安接过炬火,翻身上马。燃凰与其他马不同,它的眼睛更能在浓雾和黑暗中辨别方向和道路,夜间奔驰根本影响不了它的速度。
司马门至洛水,蜿蜒疾驰着一条流动的星火。
冬夜大寒,洛水中已结冰块,骆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