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一年两年还能念着她,人都不在了,还会一直念着她不成?
鲁夫人讽刺一笑,她的枕边人是怎样的难道她还不清楚。
左不过是想上鲁家的私塾罢了,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放在外面强,她倒要看看一个七岁小儿在她面前能翻出什么浪来。
随后鲁夫人温柔的将鲁阳唤到跟前,“你可是娘唯一的指望了。”
“进了私塾后,应航有没有和鲁家子弟起过什么冲突?”
小厮摸摸鼻子咧嘴一笑,“哪能呢,少爷们年纪小,上私塾能起什么冲突?都是些小打小闹罢了。”
看来欺负人的事没少做。
“应杭刚上私塾那会先生挺器重他的,年纪小学得快讨先生喜欢。可越往后读书越不行,听私塾的先生说他这是灵气耗尽了。”
小厮咂咂嘴,摇摇头,作出一副了然的模样。
“我看,说不定和他改了名字有关。”小厮神叨叨地说道。
“改名字?这又是怎么回事?”邵莎凝感觉到她已经触碰到一扇门,只要轻轻一推就能窥见其中的秘密。
“当年老爷生意出了些问题,我家少爷又掉进湖里险些没了命。夫人赶紧请了位道士算命,结果那道士一算,说是因为应杭八字太冲,克父克母,要改名字压一压才好。”
“夫人一听这还得了,赶紧求老爷给应杭改名字。老爷当时生意上焦头烂额,也顾不得这名字是谁取的。提笔一挥将‘杭’改成了‘航’。”
说着小厮一边沾了水一边在桌上写下这两字。写完咧嘴一笑,“你看,我这字写得还不错吧。”
“说来也是巧,这一改名,在京里做大官的鲁大人出面帮了我们家鲁老爷一把,虽然出了五服到底还是亲戚……”
邵莎凝面色凝重的紧盯着桌上的水渍,直到它一点一点的随风散去。她不动声色的与蒋彬对视一眼,心里有些诧异又有点哑然。
小厮见两人迟迟不作声,心里千回万转的思索着是不是说错了话。
“你说的我们都清楚了,要是有人问起…”
“小的明白!小的什么也不会说!”小厮点头哈腰的样子恨不得当即立誓。
等小厮回了柴房,邵莎凝才将那枚玉石拿了出来,昏暗的烛光打在玉石上使色泽并不出彩的玉石折射出柔和的光泽。
上面的刻字与刚才的故事让邵莎凝很难不去将两者放在一起联想,至少这枚玉石的存在证明了应航去过那条巷子,甚至可以推测,鲁阳死前在那条巷子的遭遇,应航应该是知道的。
但她内心又有一些挣扎,或许因为应航的身世,或许因为这几日的所见所闻。邵莎凝并不希望应航就是凶手。
“现在断定应航是凶手虽为时尚早,但至少能肯定他去过现场。”蒋彬慢条斯理的梳理道,“不过此事不能再拖了,明日他们该启程了。今晚得召应航问一问。”
蒋彬看着邵莎凝面露不忍的样子有一瞬间的心软,又故意做出一副板着脸的样子正要劝说些什么,邵莎凝却将那枚玉石递给了他。
“如果他是凶手,纵使他有千万个理由,也不能让他逃脱杀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