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起身祝酒,祝贺钟啸天归京。真心敬服的有,巴结嫉妒的也有,每人都是笑脸相对。
祁帝为钟啸天大办宴席,却为了不抢夺地位,只送厚礼而不亲临,足以见得祁帝有多看重钟啸天。
谁敢惹他不高兴?分分钟丢官罢职,不知多惨。
台上,丝竹乐声一层层递进,由舒缓到急促。舞姬舞步跟随乐声,踩着鼓点一点点向台心靠拢,最正中的舞姬一身粉衣,身段曼妙,盈盈纤腰,杏仁般精致的肚脐上还有一颗红宝石。
她被身边的人举上高空,当鼓声、琴声交杂一处,拖着她在空中旋转,飞舞,犹如一朵盛开的桃花,乘风而起,落入凡尘。
正当所有人入迷,舞姬升到最高点时,一个黑色的竹筒被人从院角扔来,噔噔两下在空地上停住。
视线从舞姬身上移开,纷纷落到竹筒上。
有人好奇出声:“咦?这是何物?”
“嘶~~老夫看着,倒是有些像那街边的干食。”
钟啸天本是因歌舞勉强便好的脸色,看见地面上的漆黑竹筒时,一。应激地从座位上站起,瞳孔皱缩。
他猛地抬头对所有人大吼,“捂住口鼻!离开这里!!”
众人还在反应他话为何,下一秒,地上的竹筒嘣的一声炸开。
鲜红色布满辛辣的烟涌出,正巧一阵风吹来,这股刺鼻的味道顿时弥漫了整个场地。
闻到它的人起先只觉得难闻刺鼻,可随着吸入的越多,越感觉不对劲。
浑身瘙痒难耐,不停咳嗽,眼泪止不住的流。
钟啸天用湿帕捂着口鼻,扭头问承天:“快去!召集所有府兵去最近的马场收尿来!”
这烟雾是北漠特有的,名唤赤炼,将其与硝石置于竹筒中,遇到撞击便会爆炸,瞬间烟雾涌出。若在战场上根据风向,还可在顷刻间让敌军大面积失去战斗能力,扭转局势,以少打多。
承天同样捂着口鼻,急应:“是!”转身袍远。
钟啸天皱眉,看着混乱的局面,心里气极。
那丫头又要做甚!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瞳孔大瞪,立即扭头怒瞪管事:“快去!去让府兵把府里的墙头全都守住!”
管事也是拼命用袖口捂着,可还是吸了一些,擦了擦满脸的眼泪:“将军,咳咳!你不是才让承副将把府兵都带走了吗?”
钟啸天愣住。
没听见声儿,管事掀起眼皮看了眼自家将军,见他一脸跟吃了屎一样难看,管事有低下头,顾自擦眼泪。
心中暗叹,将军在外何等威风,一人出城万人相送,一人入城唯帝相迎,可最后还是得栽在小姐手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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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当钟啸天反应过来钟离笙的意图时,她已经翻过院墙,在前往楚府的路上了。
她与红青坐着租来的马车,透过车帘正巧望见承天带着人跑过,每人手中要么拿着木桶,要么拿着木盆,神色匆匆,很明显不是冲她来的。
放下帘子,钟离笙长长呼口气,靠在坐位上。
啼笑道:“也不知父亲现在是何神情呢?要不是赶着出门,真想看一眼。”
红青坐在一旁抱臂,“你就等着回去,往后一个月出不了府吧。”
她笑答:“没关系啊,一月而已嘛。比起这个,难道不是我的未来夫婿更重要吗?再说,父亲记性不好,哪一次不都说是禁足,但随后转头便忘的?”
红青摇头,将军何等人,怎会说忘便忘,还不因为自家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主子。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外面马夫的声音传来。
“小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