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此时野山之上,大雾朦胧,无数的已经展露花躲的桃树隐藏在其中忽隐忽现,粉白相见之间宛若仙境。
忽有穿山风吹过之时,无数的粉色桃花瓣会随风卷入尸骸遍地的战场上,废墟中唯一的一点亮色,更多添了一分残败于寂寥。
当晨光照到钟家演武场之时,将士们的晨操已经结束。
所有人都整齐队列于空地之上。
在整列前,摆着两根长凳,凳上躺着两个正在受刑之人。
楚川身后,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已经见了红。他咬着自己的一只手腕,一双眼愤恨地盯着整列之中望着他幸灾乐祸笑着的许杨。
钟离笙站在台上,从新兵操练之时她便在场。眼睛如鹰一般锐利的她当然清清楚楚看见了许杨的神色与楚川不甘愤恨地眼神。
没等下边行刑结束她便走了,一路上她始终皱着眉,待回到自己帐内,坐定下来之时,才对牧季霖请求道:“牧叔,我想烦您帮我一个忙。”
“少将军说便是。”牧季霖笑答。
钟离笙低眉忧虑道:“适才受刑那二人,我见一人已经见了红。这皮肉之上倒是能张好全,可我就怕若是伤到骨头,那少年又还这般年轻,若是此番留下什么顽疾可不害了人家。我想着,既然罚也罚了,那该治还是得治。”
她抬眼:“只是,不知牧叔可有什么法子或者借口,以公务之名派军队里随行郎中去看上一看?”
“哦?”牧季霖挑眉,揶揄笑道:“少将军这是刚打了人家一顿,良心不安,又想着事后给人喂一颗蜜饯?也是,我瞅那儿郎长得确是标志,在那群糙老爷们中,还伴着一股子书香气,稀物啊~~”
钟离笙斜了眼牧季霖,佯装生气:“牧叔!别打趣我了,我是认真的!”
“好~好~~”牧季霖低头轻笑着,连连点头,转身,正准备离开去办成此事。
“等一下,牧叔!”
钟离笙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叫住他。
牧季霖回头。
“您刚才说,那小子身上有股读书人的气息?”
牧季霖不明缘由地点了点头。
钟离笙手指敲了敲台面,眼神从怀疑变得清澈,慢慢一点点变得阴郁。
半晌后才又道:“牧叔,恐得再麻烦您再去帮我查清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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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少将军,此事还果真如您所料,开荒还地的办法并不是许杨想出来的。”牧季霖说着,将手中的信纸放到钟离笙面前。她接过去,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一张写满了兵赋的信纸,上边的字迹挥毫又规整,是常年练习才能练出的字体。
只是不知这张纸能说明什么,钟离笙犹疑地看向牧季霖。
后者目光落在那张纸上之时,露出一抹欣赏之意。正欲解释之时,门外传来惊呼。
“报!”
牧季霖:“进。”
来人跪在帐内,双手抱拳,恭敬道:“禀将军。”小兵的话不合时宜地顿了顿,“新兵那边又出事了。”
钟离笙闭上眼,沉沉叹息。
她睁开眼:“又发生了何事?”
前往新兵营帐区的路上。
听着身旁传来的解释,钟离笙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负责粮草的一个小副官,也就是前些日子立了功的许杨怕蛇,可不知是哪个混蛋记恨他,抓来七八条蛇放在人被子里边。那许杨掀开被子时,都吓尿了。
说是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仍旧是大小便失禁的状态。
钟离笙晃了晃头,隐约间她好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