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赛结束了,参加的所有人站在台下的空地上,每个人的都脚边堆着或多或少的野物。 其中,参加狩猎的夷国人身旁,大部分人都空空如也。反观站在靠近正中,一身红衣的呼灵跟前,野物不知多少堆成了山。 两厢对比之下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参加狩猎的都是有些狩猎底子的断不可能一条猎物都没有。 但规矩里也没规定不能将打到的野物送人,他们也不会承认。 一身白衣的钟离笙也算这场狩猎赛的重要人物,站在呼灵隔着几个人的位置。 她低头出神地盯着身前的野物,脑中不断回想着楚北川适才说的话。 “钟姑娘。有时想要达成目的或可用更简单,更快的方式。比方,你想见大理寺少卿,根本无需与呼灵做交易,找我,便可。” 果然,他知道。 可她并不觉得有他多神通广大,心里只是觉得可笑。 她问出了困惑许久的问题:“定安王,您究竟在图什么?” “此话,何意?”楚北川侧头。 “您堂堂王爷更是战神,权势滔天,一人之下。这天下之大,您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趋之若鹜上赶着攀附。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落魄的、普通的女子,我既给不了您朝堂上的关系,也给不了您战场上的帮助。您为何张口闭口就是心悦我,更为我做了那般多的事!” 楚北川凝视她,良久,妥协一般叹了口气,似乎觉得再不说,就要把她吓跑了。 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因为,数年前,有一女子,她穿着似火的红衣,散着发,在大军阵前将我救下。”似乎看见她眼中闪过的疑色,又道:“或许,你已然忘了,也或许你仍旧怀疑我的图谋,怨我恨我将你再度推进朝堂。可我知……你在筹谋些什么。” 钟离笙震惊,抬头,还没说什么,又听他说。 “你可否想过,你所调查之事轻则只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可重则却牵一发而动全身甚至颠覆整个朝堂。你不将自己陷入囹圄中,如何才能寻得答案?” 钟离笙拧着眉,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他轻笑一声:“但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只是还在等,等一个时机,或者说,等着拿到一个可以为你所用之人的把柄,比如大理寺少卿的对妻子的爱。”他仰头沉吟一声,半晌,忽地低下头,目光犹如一团火焰一般抛向她:“既然你迟早要踏入阴晦,我既要报恩,为何不能逼你一把,让你主动靠近?” “可我没你的把柄。”她急道。 “不。”他斩钉截铁,“你有。” “……” 忽然,一声长长的号角声响起,钟离笙思绪被拉回,她晃了晃头。她没有问那个把柄是什么。 战场瞬息万变救过的人不知多少数都数不过来,她更没有在脑中寻到曾经救下他的画面,无法辨明他话中的真假。 只是她从来没有那一刻希望对面人的话是真的,多年的筹谋尽数被人说出来,害怕躲避希望那人帮着隐瞒都来不及,又怎敢猜他是不是为了报恩而是另有图谋? 但她仍旧只甩了一句命令的话:“那让我赢!”,隐瞒情绪,看也没看楚北川。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回忆中抽离看了眼不远处正抬着头仿佛胜券在握的呼灵,又看了眼她身前的野物。都不用数,肉眼一看便知,比她的要多上不止一星半点,打平已然是不可能了。 这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当时说的时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