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定在了五日后,钦天监说那日是近几月鸿蒙之气最旺盛之日,像定安王这样身份地位尊贵之人,在这一日举行大婚,最适合不过。 楚北川倒是没说什么,但这对钟离笙来说实在太快,快到她都还来不及考虑,要如何与刘黛说。她毕竟是她的母亲,哪怕她再不在乎,带着未来夫君见上一面,钟离笙认为也是应当的。 可她不知该如何与楚北川解释她与刘黛之间复杂的关系。 拿过锦盒里的小金钗在手中打圈。 每每想起 ,就唉声叹气,好生烧脑筋。 自从她与楚北川要大婚的消息传开,刘谦破天荒地第一次来到了她这个小院,说是为了几日后的大婚,要给她换个住所,否则到时她这个小院子人都不够站的地。 堂堂定安王妃出嫁前住的是这么个地方,刘谦是怕人诟病。 钟离笙想了想,看着杨无行送来的礼制单,定安王妃要操办的礼制实在太多,要至少提前三日,数十人一起操办方来得及,她这么个破小院确实不妥。 她都可以,但是她要为其他人考虑,也要为楚北川的脸面考虑。 她说嫁给他,是真的要嫁给他,与寻常夫妻一般,学相处之道,然后琴瑟和鸣。倘若日后若她因为调查钟家之事牵累于他,那她便与他提出和离。 若死了那便死了,若还活着,那她此生也不会再嫁了。 “主子!主子!”钟幸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钟离笙放下手中的金钗,抬头,没一会钟幸才跑进来。 “主子,定安王来了,定安王府的夫人也来了。” 她昨日写信给他,希望两家长辈能正事见一面,问他如何做? 他没回信给她,直接上门了?! 钟离笙头痛地扶额,然后跟着钟幸前往刘府会客的大堂。 楚北川今日穿了一件深湖蓝衣服,自她走进堂内目光便从未从她身上移开。在他的身侧,一个穿着暗红色,头带着许多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的妇人,眼球突出,眼白泛黄,皮肤黝黑且粗糙,是常年风吹日晒养都养不好的那种苍累。 此时她正眯着眼睛审视钟离笙。 钟离笙回望着,她想象中楚北川的生母应当是华贵的、慈蔼的,会尊重孩子的选择,否则楚北川定然会如他所言被迫成为一个文官。他的家人不应当是如今这般看着她满眼挑剔,刻薄的样子。 但她接受,选择了便要接受。 朝楚母屈膝,行礼。 “离笙来啦!”刘谦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笑哈哈地看楚北川:“王爷,那我们现在去找家妹?” 楚北川视线落到刘谦脸上,点头起身,而后很冷地瞥了楚母一眼。可奇怪的是,与其他母子不同,楚母脸上刻薄挑剔的目光一点点敛去,不再看她,转而平常望着刘谦。 不多时,他们一行人带着一群小厮丫鬟便到了刘黛院门前,楚北川很有礼数,不止人来了,还带了许多贵重之物。 但钟离笙不得不扫他的面子,在他身侧低声道:“我没让你来,你怎的就这般莽撞上门了?” “不妥吗?”楚北川神色微滞,让日收到她信件之时,沥清酒正好在他府内做客,给他的建议便是,这事再正常不过,不要让女方来提醒,直接上门。 是以,他当日就让楚母准备好该准备的,第二日直接上门。 “当然不妥。”钟离笙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我不知如何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