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前世她和陈天忌相处的种种。
床榻之上,她欢愉过吗?也有,不过总是短促,还是累人的时候多。陈天忌做起那桩事情不讲技巧,也没有节制,他没节制也就算了,完事儿还怪她体力不好。
有一回她早晨起来要水喝,陈天忌给她端了三趟,她足足喝了三大碗。
她一边喝着,陈天忌旁边盯着她看,对她这幅样子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娇气”。
那也是前世玄乙为数不多对陈天忌发火的几次之一。
“我娇气?你换个人试试,看谁受得了你?!”
陈天忌脸色登时就黑了下来:“换个人?好啊,我要是真换了,你自己蒙着头哭的时候别让我看见!”
说完便穿上衣服走了。
玄乙回想往事到了这里,又开始愤懑。
“他是什么狗态度?!”玄乙开口啐道。
陈天忌刚坐到玄乙身边,就听到她自言自语骂人。
“什么狗?狗的态度怎么了?”陈天忌不禁问道。
玄乙见陈天忌来了,没有好气:“没事,碰到疯狗了。”
“你和畜生计较什么?能躲就躲,实在气不过你就让海东青给我报信儿,我想办法料理了它。”
玄乙看着此时用心骂着自己的陈天忌,气消了一些:“也是,畜生嘛,不懂事。”
陈天忌凑到玄乙跟前去,主要想跟她说一桩事,风静子前几天进宫,已经向陛下举荐了高长缨。
高长缨是南疆人,自幼习武,身长八尺,一脸凶相,前世在安王倒台之后,审问安王余孽,曾有过站在那里就把人活活吓尿了的傲人战绩。此次由他跟着鸿鹄,对鸿鹄来说能多一个有力的帮手。
可还没等这话说出口,子规便喊着“天忌哥哥”,热情洋溢坐到了陈天忌身边。
陈天忌听着声音望过去,自然见到了不远处一脸落寞站着的裴澄,又回头看一眼玄乙,她又吃上瓜子了。
从小到大,只要他身边出现别的女子,玄乙就会吃瓜子,分不出喜怒哀乐。陈天忌有时候不由自主会把玄乙手里的瓜子看成一个个缩小了的他的脑袋。
以前的时候,陈天忌总是觉得子规也是年少慕艾,可能时日长了,长大一些,她就能明白自己的态度,不管怎,样女孩子的颜面还是要顾及,所以他一直没将话说开。
只是玄乙就快及笄了,裴澄跟他又是朋友,子规又一直执迷不悟,实在是不能再拖。他和子规平常不大碰面,不妨就借今天将话说明白吧。
“大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陈天忌对子规说。
子规闻言受宠若惊,她自认识陈天忌以来,还是头一回被他邀着私下说话。子规心里高兴,既然陈天忌同她有私密话说,总不算对她毫无情谊。这原也是应该的,她和他年少时是“过了命”的,岂是其他人可以比的。
子规含羞带怯应了,同陈天忌往宴席旁边的花/径上走去。
孟府的景致不算气派,但很符合清流人家的调性,十分雅致。
冬天最冷的时候已经过了,迎春花开得日渐茂盛,明黄的花间点缀着新发的绿芽,让人看着就高兴。
陈天忌站定,同子规对视着。
子规咬了咬下唇,有些不好意思:“天忌哥哥,你对我……想说什么?”
陈天忌眉目舒朗,声音清澈:“大小姐,在下知道因年少时的出手相助,你一直对我心存感激。但其实不必如此,那实在是举手之劳一件小事,而且换做任何人,都不会见死不救。如若不是我先了一步,裴澄也必定会救你。”
“天忌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因为裴澄,所以才疏远我吗?我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