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当众苟且,娶了子规,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虽做下这等混账事,但乃是因为身中迷药所致,本就有些无辜,若能对子规负责,便又更占一层理,这套动作下来,说不定能将他身上的黄河水都洗干净了也未可知。
于是接下来,皇后便开始部署后头的事,比如子规这件事怎么才能瞒天过海;她同王晗的事情,怎么跟陛下提才好;子规这些天在家中,家里人应当注意些什么、防备些什么。
鸿鹄和画眉则安静得很,一字一句聆听着皇后的教诲。
“呵……”皇后正说着话,陈天忌冷哼一声,神色全然尽是对中宫的蔑视。
这样的陈天忌让在场的蔡嬷嬷和皇后的心腹内侍都打了个激灵,他如此态度,已经是大不敬的罪过了。
任皇后娘娘再好的脾气,也不可能听之任之。
“天忌!”鸿鹄也忍不住出言提醒,让陈天忌莫要放肆。
但不得不说皇后好涵养,只是微微蹙了眉头:“天忌?”
皇后柔声唤了陈天忌一声,示意他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
陈天忌意会,却神色不改,仍旧是寒霜一般:“皇后娘娘,臣只问一句。如若今日之事,是玄乙和李子规全然调换,您同靖南将军又当如何?”
“你这是什么意思?”
鸿鹄没听明白,便径直问道。皇后也有些不解,看着陈天忌。
陈天忌继续说道:“如若当初是李子规进宫侍疾,是李子规得封公主,是玄乙妒恨难耐,做下这等错事,皇后娘娘,您同靖南将军,也会如此为玄乙打算吗?她谋害姊妹,也替她遮掩。她想做安王正妃,便让她做。你们会这样吗?”
陈天忌话音落下,场面霎时寂静下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孟桃,嘴角也浮上了讥诮。
是啊,如若子规和玄乙全然调换,玄乙今日,恐怕打死都是轻的。只因为她和鸿鹄画眉有不同的母亲,是庶出的孩子。
玄乙何其努力,努力到能得陛下御赐公主的封号,努力到后宫尊敬、朝臣赞许、官眷羡慕,可如今遭了这样的祸事,都没有人想过问她一句,要不要宽恕,要不要原谅。
李家的三人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画眉。
“姑母,陈天忌说得对。我们这样……太对不起玄乙了。”
画眉说这句话,心中是顶着万分难受的。如果说一家子兄弟姐妹,谁跟子规最亲,必然是画眉。她们是双生子,从娘胎里就待在一处,怎可能不亲不疼。
可她知道,陈天忌说的没错,玄乙受了这样的委屈,谁都不能替她赦免子规的罪责。
“天忌。”
皇后明白他一心为玄乙出气,她心中又何尝不疼玄乙,但子规这桩事,看似清楚明了,实则牵连甚多,不是绝对的公道便能解决的。
“玄乙确实委屈。”皇后提议道:“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等玄乙醒过来,无论是要断那个孽障一条胳膊,还是要她一条腿,本宫绝不阻拦。只是本宫不可能为了一个李子规,搭上李家的清誉。”
陈天忌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站起身来:“皇后娘娘,这不是各退一步。从你们想掩盖事实那一刻开始,便只有玄乙让步。李子规用这等龌龊手段时,可曾想过李家清誉?她如今败露了,反倒想用李家清誉自保?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臣今日就将话放在这里,要么您将李子规送进内廷司,把该说的事情说清楚,把该担的罪责担下来。要么,臣便去议政大殿鸣冤,让大理寺和刑部插手,让朝臣们好好看看这位李家嫡长女,是何等的蛇蝎心肠,”
说罢陈天忌便起身离去,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皇后见陈天忌这般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