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乙嘴上说着孟桃多心,可待她走后,玄乙便一人坐在书房里发呆,陈天忌则因为家中有事被陈相叫了回去。
两夫妻碰头时,已经又是深夜了。
玄乙正沐浴着,门外传来陈天忌的声音。
“公主殿下。水还热吗?可需要加些热水。”
玄乙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胸,气急吼道:“不用!很热!超热!烫!不用再加!”
“烫?那可需要添些凉的来?”
“不用!”玄乙吓得想哭:“你不准进来!”
不一会玄乙的眼睛里就噙了泪,是羞极的泪水。
陈天忌看上去一派文臣风骨,但不愧是从过军的,做起事来实在是大开大合。他前两天就一直惦记同玄乙一起沐浴,皆被玄乙严词拒绝。
浴房方寸大小,若他进来扑腾一番,这地儿还能看吗?还不让下人们笑话死。
人活一张脸,她李玄乙誓不能向陈天忌这股恶势力低头。
玄乙等了一会儿,外头渐渐没了动静。
她暗暗鼓励自己,今天一定要和陈天忌说明白,任何爱好,若是天天做,便成了工作。而任何工作,都注定是不会让人快乐的。
今晚她要休息,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她也要休息。
玄乙泡了许久,披了衣裳去内室的时候,陈天忌早就在榻上等她了。
玄乙看他这幅整装待发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气又急之下,竟委屈地哭了出来。
陈天忌被玄乙夺眶而出的眼泪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朝玄乙走来:“这是怎么了?哭什么。”
玄乙被陈天忌揽到怀里,委屈更甚,抽噎着说:“你只顾自己痛快,从来不管我累不累。可是我真的很累……那时候你也是这样,只管自己,从不管我。我讨厌你这样,我讨厌你……”
玄乙因为哭泣声音断断续续,可陈天忌听得清清楚楚,他打横将玄乙抱起来,放到榻上,自己则同玄乙面对面坐着。
“我哪里不管你?你若不愿意,我半步都不敢动的。”陈天忌摸着玄乙的脑袋:“可你那天,说你舒服,我便以为,你同我一样欢喜。你若累了,我不招惹你,我就这样抱着你,我心里也是一样高兴。”
玄乙闻言,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一点哽咽的余韵。
“可是馒馒。”陈天忌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害怕和迟疑:“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些天,真的只有疲累?心里对我,也只有讨厌吗?若是这样,我这心里就……”
“陈天忌你混蛋!”玄乙又哭起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陈天忌捧起玄乙的脸,他的眼眶也红了:“我就是不明白。馒馒,我没你想得那么聪明。你想要什么,要我做什么,你就直接告诉我好吗?我不想看你整日发呆,明明我就在你身边,你却还是孤单。我不想明明每天都见到你,却还要吃想念你的苦。我……我心悦你。你总说我不明白你,可你又明白我吗?我是你夫君,我心悦你啊……”
玄乙看着他几欲落泪的脸,本来还哭着的,此时她不想哭了,只想发脾气,她也狠狠捧起陈天忌的脸:“我在跟你说夫妻敦伦,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若是心里没有你,我这么要强的女子,怎会任你宰割?!每天累得和城郊农田的黄牛一样,我白天还要管铺子,还要操心我那不争气的娘家,还要担心皇后和太子表哥好不好,还总有些魑魅魍魉给我使绊子想要害我!可你呢?你就只顾着自己夜里的快活!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公主!公主啊!你放肆!放肆得不得了!”
“你吼我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你若毫无欢愉,心里厌恶我,我不碰你就是了。我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