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确实是点燃了他心中的野心。
而眼下,徐以显却似乎是再旁敲侧击的对他说,襄阳不可守,要放弃襄阳。
张献忠又如何能够甘心。
“自然不是。”
徐以显也知道张献忠不想放弃,当下道。
“我军既然攻下襄阳,就断无轻易放弃襄阳之理。”
“若是直接放弃襄阳,我军南下之际,陈望领兵收复襄阳,带领骑兵顺流直下追击我军,我军也会因此而吃下大亏。”
“所以,无论是想与不想,都必须要在襄阳留下一支兵马守备。”
张献忠神色阴沉,不悦道。
“那留在襄阳的兵马,岂不是成了孤兵。”
襄阳三面环水,一面环山,是易守难攻之地。
但是他们主力南下了,襄阳就成为了孤岛,岛上的兵马就成了孤军。
襄阳是湖广的咽喉,但正是因为是咽喉,才更容易被扼住。
留下的兵马,无疑于就是送死。
张献忠确实是心狠手辣,当初为了能够逃出生天,十几万饥兵步队说丢就丢,连罗汝才都当作诱饵丢给了明军。
留下一只兵马作为殿后,吸引火力,对于张献忠来说并不算太心痛。
只是这么明显的让人送死,又有谁会愿意?
谁都不会愿意心甘情愿的去送死。
他麾下的嫡系兵马,自然是不可能全部留在襄阳送死。
那些刚刚招募的新兵,他们都是为了一口饭吃,明摆着让他们送死,自然是不可能。
只怕朝廷官兵大军压到,这些新募的兵马就直接缴械投降了。
徐以显跟着张献忠也已经有不少的时日,他自然是明白张献忠是怎么样的人。
“守襄阳的人,不是留下来送死。”
“我军南下,不代表要放弃襄阳。”
徐以显走到一旁,吩咐着一名侍从将悬挂在一旁的地图推到了殿宇中央。
“大王请看。”
徐以显站在地图的旁侧,解释道。
“万民军如今在河南的归德府内,与保定、山东的兵马,还有南直隶的兵马交锋,牵制着汉中军和河南官兵的主力”
“陕西的官兵主力被李自成牵制,现在被拖延在西部临洮府一带。”
“川内因为我军的搅动,许多地方都引起了动荡,川兵现在根本无力出川。”
“革左五营在英、霍山区,牵制着南直隶地区官兵的主力。”
“现在我们需要面对的进剿官兵,只有万元吉麾下不到两万的残兵,就算是再加上处在樊城的陈望,也不过两万三千人。”
“守住襄阳,并不是不可能之事。”
徐以显双手作揖,面对着张献忠,沉声道。
“襄阳府内流民众多,这些流民食难果腹,难以聊生。”
“野战对敌,再多的饥兵也无用,但是守城拒敌,他们却是可以成为助力。”
“襄阳城坚池固,为南国官兵后勤所在,积蓄粮草无数,不需要担心粮草的问题。”
因为河南灾荒的影响,还有此前湖广的兵祸,所以在襄阳城外有不少的流民。
现在张献忠麾下那些新募的兵马,大多也都是从这些流民之中招募而来的。
只需要利用粮食,便可以让这些朝不保夕的饥民卖命。
“南下,是为了之后的大业,守襄阳,也是为了之后的大业。”
“襄阳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据襄阳可望南国,定南国便可取天下,把持襄阳,对于我军来说极为重要。”
“留下一部守备襄阳,不仅可以把握要地,还可以牵制一部分官兵的兵力。”
“如今处于湖广的官兵兵力本就不多,被牵制之后,能够制约我军南下主力自然就更少了。”
“进剿官兵势力空前薄弱,正是天赐之良机。”
徐以显的声音越发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