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国安的行动来看,常国安应当不会占据郧西城,而是会和之前一样退回北部的山区。”“常国安每次出山,兵马都会变多数分,恐怕应该是和山区之中的部分山民建立了联络,涌入郧阳山区的河南灾民也成为了常国安的兵马来源。”陈望下了定语,将问题直接推回给了王鳌永。虽然陈望句句都没有提起舆图,但是所有的话语其实都是在给王鳌永的心中施加压力。王鳌永此时也已经是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他紧握着座椅之上的扶手,身躯前倾,紧蹙着眉头,脑海之中天人交战。“陈总兵,现在的情况,你有几分的把握可以剿灭常国安……”良久之后,王鳌永抬起了眼睛,看向陈望发问道。陈望心中仍是不动声色,王鳌永这样发问,明显是心中已经开始有些动摇,但是却还想再坚持一下,面上却是再皱了皱眉头,停顿了些许的时间,而后为难道。“如果只是击败流寇,这一点并不难,我麾下部众虽然新兵颇多,但是正面野战取胜并不太难,但是想要尽剿北部流寇,却非易事。”“王抚治应当还记得崇祯九年之时流寇窜入郧襄地方,盘踞在山岭之间,卢督抚领兵数万,但是最后还是徒劳无功。”“流寇占据地利,又与山民往来,借助百姓作为耳目,我等官兵动向全都被流寇尽收于眼底,进剿官兵如若兵少,流寇便大举而来,进剿官兵如若兵多,流寇便转而避战,根本找寻不到主力。”“此前杨阁部领兵西进之时,前锋兵马便是因此而伤亡颇重,”陈望观察着王鳌永的神色,王鳌永已经明显动摇,只要他再往其上添一把火,便可以彻底说服王鳌永。话音落下,王鳌永的神色明显一沉,陈望对于王鳌永的心理一清二楚。他最后故意提起杨嗣昌。杨嗣昌自成一派,而王鳌永却是属于东林一派。除此之外王鳌永和杨嗣昌两人本身就有间隙,王鳌永三番几次弹劾杨嗣昌,最近的一次便是杨嗣昌西进之时损兵折将。现在陈望将此事提起,自然是想要王鳌永想起这一关窍。杨嗣昌什么样人的,在朝堂之上无人不晓,无人不知。杨嗣昌心狠手辣,打击政敌从来都是不留余力,雷厉风行。眼下丢了郧西,这些责任都是需要王鳌永来负责。杨嗣昌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打击王鳌永的机会。王鳌永未来的日子并不好过。杨嗣昌权势过人,虽然远离京师,但是影响仍旧。若是郧阳府内再出现更多的变故,王鳌永头上的乌纱帽恐怕都要被摘掉。“王抚治的意思我明白了。”陈望假装后知后觉,沉吟了片刻之后,言道。“流寇如今改变战略,不再劫掠百姓,也少有裹挟百姓之举,为的便是使其为耳目。”“末将之所以想要借用舆图,便是想要从这一点着手。”“流寇用小恩小惠来利用百姓,我等又何尝不能用金银收买百姓?”“流寇在山中,借助山民之力,躲避我大军进剿,我等又为何不能借用山民之力,将其绞杀。”陈望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已经说完了他能够说的所有的话。再说下去,可能会让王鳌永察觉到其他的意图,现在的所做一切已经是足够了…………陈望从督察院中再度出来之时,跟在他身后的亲卫已经是抬着怀抱着一团锦缎。那锦缎之中,正是收藏在督察院文库之中的郧襄山区之舆图。王鳌永到底是担忧郧阳府内再起风云,给予杨嗣昌更多的话柄。陈望向着南方远处看了一眼,某种意义上而言,杨嗣昌给予他提供的帮助比起孙传庭还要多得多。汉中镇的升格、平贼将军的加印、这一次郧襄山区的舆图,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