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日后打算,晏时清只能留下琴霜的命。
可没了她,契约就更拿不到手了。
晏时清心中正犯难,又见门房匆匆跑至跟前,为难道,“世子,府外有几个商户求见,说是前几日与您有桩生意还未谈完。”
晏时清神色一变。
那些人顾及着他的面子,不敢明说是来要钱,但目的不会变。
若拿不出银子,那群视财如命的早晚会闹起来!
“……告诉他们,本世子身子不适,不宜见客。”晏时清沉默了片刻,才道。
“是。”门房应下,转身去了。
独留晏时清在原处,脸色黑沉。
借口拖延不了多久,想要彻底解决,还是需要银子。
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从温若晗手里拿钱?
“时清哥哥。”耳边忽然传来轻唤。
晏时清回过神,“你怎么来了?”
“方才前头的事,我都听见了。”孟婉柔掩下心底的怨恨,满是心疼地看着他。
“都怪那个贱女人,你是她的夫君,她怎能这样为难你?连给你拿点银子都不愿意!”
“也怪我无用,拿不出银子帮你……”
晏时清同样义愤填膺,看她自责的模样,又不由心疼起来。
“不怪你,要怪也是怪那个贱
人。”
孟婉柔看着他愤恨的神情,心中反而放松了几分,又压低声音道。
“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
“嗯?”
孟婉柔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即便她当真不管你,可溪溪毕竟是她养育多年的……”
“她总不至于狠心到,连自己养大的女儿都不管吧?”
当日她负气跑回将军府,最后听说晏清溪出事,还不是心甘情愿回来了。
晏时清同样想起了此事,心下被浇灭的希望再次复燃。
他激动地握住眼前女子的手,将她拽入怀中,用力亲了一口,“还是你聪明。”
孟婉柔娇羞地笑笑。
“既然世子同意了,那不如我去和溪溪说?”
自上次被迫搬走,她都好多日没见过女儿了。
心里正挂念着。
晏时清爽快应了,只是抱着她亲昵了好一阵才放开。
一刻钟后。
孟婉柔带着满脸还未全然消退的红晕,踏入晏清溪的小院。
“溪溪,孟姨来看你了。”
她刻意放柔了声音,在晏清溪平日常玩的地方寻找起来。
看了一圈也未曾找到人。
直至最后走入小书房,才见小姑娘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不甚熟练地握着手里的笔写字。
孟婉柔眼
底浮现出诧异,走近方才看清,她是在抄经文。
旁边放了好几张墨未曾完全干的纸。
孟婉柔皱起眉,“今日怎会在这里抄经文?是不是温若晗那个贱人又罚你了?”
说话间隙,守在一旁的下人十分识趣地退了下去。
晏清溪看了她一眼,却没回应,蘸了墨又继续抄下一行。
“溪溪,你怎么了?”孟婉柔皱眉,心下有些不快。
这孩子,明明往常对她最是热情了。
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受欺负了你告诉孟姨,孟姨替你做主,好不好?”
晏清溪听言,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来看她一眼。
孟婉柔心下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