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宋小娘子从外头雇的……
可就是那样的境遇,宋家上下可谓是拧成了一股绳,事事都以宋小娘子为先,连那五六岁大的宋家弟弟,都可知道疼人了!
现下冒充他们家,李娘子不由心生对比,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自然是又酸又涩。
“娘何必跟大姐说这些?”李顺子抖着二郎腿,一边剥着花生,一边道:“大姐若不愿意做活,娘再给她寻个好婆家就是。”
李娘子不由打了个摆子,她当姑娘的时候尚且只落到一门给人冲洗的亲事。现下寡妇失业的,岂不是……
当即她便不敢再表现出半分委屈和不甘,默默垂泪,强撑着累到极致的身体接着收拾摊档。
“贱蹄子,这下知道怕了!”李家老娘狠狠地啐了她一口,转头看向李顺子的时候,又是一副慈母面孔,“还是我儿有办法!我的儿,在摊子上待了一天,累坏了吧?这摊子上的活计留给你姐姐慢慢做就是,可千万别把你累出个好歹来。”
说着,李婆子拿出钱匣子,塞到他手里,让他拿着吃酒去!
搁平时,李顺子肯定颠着就走了。
今日他只把钱匣子放桌上,说不急,“娘别管了,我等着三哥来。”
听说那位教授了鱼香肉丝做法的三爷要来,李家老娘也不再多说什么,转头催促着李娘子再去准备酒菜。
未多时,那苦力行会的鼠三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过了来。
“三哥,这儿呢!” 李顺子也换了副面孔,满脸堆笑地亲自相迎。
“小点儿声!”鼠三瞪了他一眼,快步来到摊档上,让李顺子把木门板合上,他才坐定开口问道,“今日生意咋样?”
“托三哥的福,今日那鱼香肉丝盖浇饭卖的可好了,虽不能和那小娘子家相比,但总过比我们平素的生意好多了。尤其午市过后,那小娘子收了摊,码头上只剩咱这独一份儿,那就更好了!不过三哥也知道咱家价格定的低,又用了那不便宜的甘荀……这赚头总归不能和前头哪家比。若是价格上能抬一抬……”
鼠三并不接他话茬,又问起:“那小娘皮家没来闹腾吧?”
李顺子摆手说没,“晨间我姐姐遇到了那家姓赵的恶婆娘,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不知道是不是那会子露出了马脚,晚些时候那恶婆娘来我们摊子前晃悠了一圈。不过她啥也没敢干……”
说着他嘬着牙花子哼笑一声,“到底一家子孤儿寡母,没个男人支撑门庭,哪儿敢随意惹上门来?三哥也别担心,我那些个兄弟这几日都在附近候着呢,他们真要敢上门来闹,我就让人把我那快病死的老爹往门口一抬,保管让她们惹上无尽的麻烦!”
连着问完两个问题,那鼠三这才松开一口气,“我没看错人,顺子兄弟果然机敏!”
李顺子搓着手笑了笑,“还是托三哥的福!要不是三哥有法子记下那稀罕的鱼香肉丝的做法,咱就算跟着做盖浇饭,也绝对做不到现下这好光景!”
互相吹捧着,李顺子喊着李娘子端上给鼠三留的饭菜,“小摊上没啥好东西,就是盖浇饭里那几个菜,三哥凑合吃一口。”
鼠三那肆无忌惮的眼神在李娘子身上转悠了一圈,心道这眼前这小寡妇还真跟宋家那小娘皮有几分相似!不枉费他费心安排这么些!
李娘子放下酒菜就垂着眼睛飞快地离开了。
鼠三确实饿了,当即就开动起来。
只是几筷子下去后,他少不得皱眉道:“我都把详细的做法和配料告诉你姐姐了,怎么就做出来这么个玩意儿?得亏附近的甘荀都买空了,真要让那小娘皮买到甘荀做出来,哪里还要人说?是个人一尝就知道哪家正宗了!”
李顺子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