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脸的,真不敢想他之前经历了什么。
探望结束,柳衔儿提着食盒跟着张虎从大牢出来。
阳光落到头顶的那一刻,一瞬间散去身上沾染的霉味,一瞬阳光、光明,一瞬潮湿、黑暗。
她在想,善念与恶念也是一瞬间的事,人一旦有了恶念,又不加克制,一步错,步步错,直到彻底迈进大牢。
......
三水庄离这十多里地,张虎跟柳衔儿坐上一辆那车前往。
路上,张虎听说柳衔儿要买桌子,便开口道,“那巧了,这次要去的老刘家,他儿子就是个木匠,听说自小就对木工感兴趣,很有天赋,还拜了李木匠为师,他爹想让他学做馒头,可他压根不感兴趣,这次去了,他儿子应该在家,他那有不少现成的桌子椅子,你可以找他买。”
好是好,但小乞丐把人家老爹打骨折了,不会不愿意接她这个买桌子的活吧。
一路上聊着聊着,就到了三水庄。
刚下马车,就听到小院内乱作一团,有女人和小孩子的哭声。
柳衔儿心凉了半截,张虎先一步道,“不会是老刘死了吧。”
听到张虎直白的话,柳衔儿有些绷不住,她道,“不会不会,应该是出什么事了,我们进去看看。”
刘家的门也没关,两人就直接进去了,刚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吵闹声。
“都怪你,非拉着娘出去摘什么槐花!娘回来就不省人事了,你说说你整天还能干什么!”
“你现在怪起我来了是吧刘二!娘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回来会晕倒啊,你就会怪我,你平时就是这个样子,咱家一有什么事,你不第一时间弄明白,你反倒把气都拉在我头上是吧!”
“吵什么吵?赶紧去叫大夫啊,你们非要把我这个老骨头也气死才算好吗?”老刘骨折卧在床上,听到儿媳妇跟儿子吵个没完,用力吼道。
“今天要是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休了你!”刘二将脸盆愤泄愤一样的摔在媳妇脚边,脚步匆匆的就往门口去。
一抬头,便跟二人对视上,没等他开口,柳衔儿着急道,“我会医术,你娘在哪?”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也正好是碰到她了,要是按着刘二夫妻这样不依不饶的吵下去,她不敢想老妇人这突发急症的晕倒后果会怎么样。
“你们是谁?”
张虎本想问柳衔儿怎么会医术,但情况紧急,他道,“我是衙门的张捕头,来给你爹拿赔偿费,也是正巧碰到你家这事,这位姑娘会医术,急症最不能拖,快带我们过去。”
刘二虽然疑惑,但看到柳衔儿严肃正经的神色,也抱着不敢拖延的心态,“我带你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