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白晓雪接口说道。
穷人家的女孩子还好，尤其是那种大山里面思想固化的女孩子，长得太好看有时候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是啊，是我的幸运，同时也是我的不幸。刚开始也只是学校那些男生发现了我的美，他们就前赴后继地向我发起了追求，或者说是诱惑，但终究是太年轻了，能给的太少了。”杨怡花轻抿了一下嘴唇道。
“所以，你没有抵御住那些诱惑。而是深陷进去，去找更有钱的男人。”林树补充着杨怡花的话道。
“是的，我没有反抗。或者说，我心里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去反抗。你知道对于一个大山出来的麻雀女孩，忽然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感觉么，爸妈都不疼我，但现在有人那么宠着我，那么爱着我。”杨怡花没有否认，毕竟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
林树摇了摇头道：“有，只不过你把他忘了。其实，那个人男人一直都在你的身旁，一直都那么宠着你，顺着你的。”
“是啊，其实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啊！”
“我居然把他给忘了。”杨怡花嘴角又泛起一丝自嘲的苦笑。
“然后，我堕落了，按照田狗的话来说，我的肉体已经烂了，我跟着那些酒吧认识的老男人出去开房，他们给我钱，给我买高档的衣服，甚至还有些上头的老头给我买车。以前那些看不起我的舍友们，也开始对我阿谀奉承了。”杨怡花抬着头，看着头顶上游艇夹板内的灯在那里回忆着。
回忆着那一段迷失的岁月，让她快乐又后悔的往事。
“第一辆车，是一个搞土方的小老板送给我的。真可笑，我现在居然不记得他的样子了。只记得他趴在我身上的那股恶臭，那辆车是辆二手的凯迪拉克，才五万多块钱。你知道我当时多高兴吗？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放假可以开着自己的车回家了。”
“那年放假，田狗扛着大包小包地来宿舍楼下接我。我一直没敢下去，直到舍友走完了后，我才把他拉到车内，他把他这一年来挣的钱，给了一大半给我。说让我带点好的年货回家，免得回去看家人的脸色。八千多块钱，有新有旧的。他还说，学费已经存好了，一张银行卡上面黑黑乎乎的，他不知道摸了多少遍，他递给我时，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一双饱经风霜的手。”杨怡花的眼角，凝聚几点黑水，然后滴落了几滴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