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豪强世家,且族中自有经营,这一路而来,自是有相应商号护送。
赵姝妍:“可是可以,但既有屯兵,怎生还要起手令了。我给你一封信,拿着去赵家,自是有人照应你的。”
“我这次得了个黑山寨的逃犯,您且猜猜,我问出些什么?”凌降曜温和地笑了笑。
这回,赵姝妍的脸色终于变了变。
“幽州赵氏盘踞多年,如今幽州的同知就是赵氏人,更是幽州的实际掌管人。黑山是三城交界之处,距幽州最近,却屡屡骚乱其他两城,反倒是幽州受罪最少。”凌降曜慢慢道。
“而幽州来的通商商队也损失最少,若说没有赵氏的插手,如何能这般安定呢!”
赵姝妍敛了表情,“慎言。你这是说我赵氏与黑山贼勾结!就凭一个逃犯的满嘴胡话?”
黑山贼牵涉颇深,且不提前头崔岸雪的事,光是其他……
凌降曜笑了笑,“我本来也是不信的。但那周羡进了姜映梨的医馆啊!”
“姜映梨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名扬到幽州黑山贼口中吧!定是有人指点过的。”
顿了顿,他斜睨着赵姝妍,“您对姜映梨有些不喜。”
不然,不至于送个贼匪过去。
“为何呢?”他很好奇。
赵姝妍:“……你莫要浑说。”
她呼了口气,就知道凌降曜是个不省心的,难怪今日来寻她,她还以为是想知道沈隽意的身份,结果晃悠聊了半天的闲话,如今才说到重点。
“令牌我可以给你。但我赵家也不是被吓大的,你这话在我跟前说说便罢了,若是去了幽州还这般嚣张,就算你是姻亲之子,恐怕连骨头都剩不下。”
赵氏能盘桓那么多年,可不是省油的灯。
“多谢三婶提醒。”凌降曜微微一笑。
赵姝妍起身打开箱笼,取了手令出来,是一块黄铜质地的令牌,上面绘着赵氏家徽,入手沉甸甸。
这是每个赵氏嫡出出身就有的。
她随手丢在桌上,发出铿锵的声响。
凌降曜也不恼,捡起令牌,细细摩挲,脸上浮起满意的笑。
“我不知道你想拿这令牌如何调人对付沈隽意,”赵姝妍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很是刺眼,瞬间,那就想出口气。“但你是无论如何都赢不得他的。”
“哦?”凌降曜不以为然。
那埋藏在心中的秘密就涌到喉咙口,赵姝妍:“你不是想知道,为何你娘和你三叔,还有你谢表兄都对沈隽意的身份讳莫如深,甚至都不肯叫你去围观认亲吗?”
“这不也是你今日来寻我的目的吗?”
“现在我告诉你,”赵姝妍俯下了身体,目光里涌动着恶意,一字一顿道:“因为他才是平阳公府的真世子,而你只是个假冒货。”
凌降曜一愣,蓦地抬眸看向赵姝妍,眸光锐利如淬毒的刀锋。
之前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似乎在此刻都得到了答案。
甚至他娘为何待他冷冷淡淡的,都不曾过问他的身体状况的细节都一一浮现……
“你们早就知道,全都早就知道……”他忍不住攥紧拳头,心间震撼恼怒之余,更有疼痛,唇齿间都有血腥气。
所有人都将他当成最不要紧的,把他当成傻子瞒着!
赵姝妍并不惧他的眼神,而是慢慢道:“你身体不好,总是不好叫你知道后操心的。放心,如今来看,大嫂并没有要将这件事公之于众的意思。”
“而今朝中震荡,边境又不稳,又处有天灾,陛下已是心神俱疲,此时若是爆出这件事,恐怕公府的爵位难以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