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最后是一个油纸包,外边用丝线缠裹着,他抽掉线绳,解开了纸包。 “方记的糖炒栗子,还是热乎的。”周沉璧捡起一颗栗子,转头,恰看见她眼睁得圆溜溜,盯着那栗子,喉咙不自觉吞咽了一下,于是忍不住笑起来,“想吃?” “嘎巴”一声脆响,硬壳裂开,栗子仁钻出一半,还有一半在壳儿里。 周沉璧抬手递到她嘴边,她下意识张嘴咬住,上唇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节,两人都僵了一下,同时抬眼看对方,一时间,墙角的莲花漏都悄无声息了,猝然的安静里,只闻心上小鼓砰砰,敲出吓死人的动静。 傻站着那个眼瞳极黑又极亮,里面燃着两把小火苗,顷刻把床上那个烤得脸色泛了红,慌乱间只想快速摆脱窘境,于是探着舌尖去勾壳儿里那半栗子仁,结果栗子仁没勾到,勾到了……他的手指。 温热绵软的小舌一触即退,小火苗登时窜出一丈高,小娘子的脸“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栗子掉在了被面上,周沉璧的手还朝前伸着。 她该用手去接栗子的,怎会想到用嘴啊?!!! 阮茵羞愤欲死,瞟他一眼,身子慢慢往下滑,最后整个缩进被子里,蒙上了头。 周沉璧终于从呆傻的状态回神,瞧着床上的小鼓包,翘起嘴角,慢慢的,笑意越来越大。 “娘子,你害羞了吗?” 知道就算了,说出来做什么啊啊啊啊啊!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你走吧,我要睡了!” “哦,你不才刚睡醒吗?” “我又困了!” “不吃栗子了吗?” 她听不得“栗子”这两个字,一听就想到自己方才的愚蠢举动,简直头皮发麻,恨恨地捶了下床:“不吃了!” “哦。”一声过后,屋里安静了。 她凝神细听,他走了吗?正要悄悄探出头,却听“嘎巴”一声脆响,该死的小君侯闲闲地说:“我先剥好,你想吃了再吃。” 咬牙切齿的小娘子又默默钻了回去。 周沉璧觑着她的小动作,简直忍不住想仰天大笑,他娘子太可爱了! 到底怕她在被子里闷久了不舒服,他只剥了五颗栗子,便起身离开了,走前对她说:“娘子先休息,我去吃饭,一会儿还有事问你。” 关门声响起,房中再无声息,阮茵两手扒着被子沿,悄悄露出一双眼,扫了圈屋子,继而轻轻舒了一口气。须臾又蹙起眉头,满心懊悔地想,与周沉璧相处,她总是失常,变得全不像自己了。 啊,她方才问他的伤,他都没回答。 还有他走时说有事要问她,究竟是何事呢? 她忍不住在心里怨怪他,什么都没交代,偏叫她一个人不上不下的。 阮茵又对着同一页书,看了快半个时辰,周沉璧仍然未归。她扬声叫来小令,问:“周沉璧呢?” 小令道:“在书房。”见阮茵面露不解,又解释说,“奴婢方才听纪姑姑说,小君侯今日……被人打了。” 阮茵惊得坐直了身子,心中大感荒唐。 周沉璧,是能挨人打的主儿?谁敢打他?不是,为何被人打?打得严重吗?方才同她说话时,他分明没有任何异常…… 小令也没等她问,径自解释着:“奴婢听说,小君侯因那劫匪惊吓了姑娘,怒极了要杀人,那人虽然没死,却也伤得不轻,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