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邢屏退,声音冰冷:“朕已下令大理寺彻查此事,一周之内必有答复。崔相,你这般大动作,是朕的处理不合你心意?”
“老臣不敢。”
“朕看你敢的很!”沈长恣面带愠怒,眉头紧蹙盯着叩额的崔正。“在御帐外大声喧哗,叫朕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丞相不妨说说,怎样才算合理的交代?”
崔正跪的更低,说:“老臣以为,猎场群兽失控,刺客嚣张,负责安全的刑部责任重大。刑部侍郎不久才上任,便出现如此严重失职行为,应该贬官一品,以儆效尤。”
沈长恣叹气:“傅爱卿及时止损,功过相抵。朕已罚三年俸禄。崔相所言,过重了。”
崔正身躯一凝,缓缓直起沧桑的腰杆,平静且哀:“陛下此举着实寒心......”
“崔正难道不知,是傅东邢的好儿子救了你的独子?傅东邢也算是你崔家的救命恩人,你如此纠缠不休,往后再有任何差错怕是无人伸出援手。至于猎场动乱,也是傅东邢即使控制了局势,才不至于继续恶化。这些,还不够功过相抵吗?”沈长恣走到崔正前,扶他起身。
“崔相,朕知你独子重伤,心疼难耐。朕作为天子,需得公私分明,不能为了崔相怒发冲冠。”
崔正拉着沈长恣的手,不住的颤抖,嘴里嘟囔:“陛下,陛下,老臣陪伴陛下数十载,忠心日月可鉴,绝无任何私心。”
沈长恣安抚性拍了拍他的手:“朕明白。崔相安心,不要再乱动气,毕竟身体也经不起折腾。朕也不忍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