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扫,举手摆动。“搜!” 云潜湖、望舒桥、东房西院……空无人烟。一柱香后,士卒聚结纷纷垂眸摇头。总管面上显然是乌云蔽日一般模样,底下乌泱泱的一群人如鸦鹊噤声。他指向左批半数士卒,疾声厉色:“给咱家看好了。一只鸟都不能飞出这个府邸。” 言毕,刘总管带领另一半赶向城门,恰巧莫宗自大门外悠悠入府。二人相逢,莫宗拱手,“公公,敢问夜半三更,不辞辛苦来访晋王府是何贵干?”他偏头扫视晋王府里里外外气势汹汹,探向总管的目光询问意味十足。 “莫侍从。沈世子人在何处?咱家奉圣人之命,前来取回另一半兵符”刘慎面上勾着假仁假意的弧度,半施压半不屑对着忽然出现的带剑侍卫,说,“圣人要得急,莫侍从可知晓它在何处?” 沈亦川喜静,早年将府中家丁遣出,剩下莫宗一人留府中。莫宗不过出去赏月的空挡,回来便发现晋王府异常。他脸上不显山不漏水,说:“不知。我家主子因德纯太后丧一事戚戚多悲,应是在外以杜康解愁。公公可否改日再来。” 刘慎晒笑,“咱家说了,圣人要得急。既如此,咱家等等世子也无妨。”他折道返回府中,坐在身边人不知从何处找来的一张躺椅。 兵符有两半,按常理来说,右半留存给圣人,左半交予将帅。二符验合后方能调动三军。而陼国早在先皇时,持左符之将在乞休之际将其交由晋王保存。晋王一朝身死,沈长恣自即位以来再没能听到左符的消息。 他尝试从自己年幼的侄子口中探听消息,奈何谢婉生前护得严实,他也只能暂罢。如今德纯太后薨逝,再无人能拦他,沈长恣自然是不会放过。 及至暗色褪尽,街头吵闹,沈亦川才如同醉泥一般踉踉跄跄独自回府。沈世子同傅家小公子折腾一宿,神智尚未清明,头脑依旧胀痛。他艰难地掀起眼皮,手有气无力地抬起,继而放下。“刘慎?待本王清洗一番,再随公公入宫举哀行礼。” 刘慎眼尾细纹麻麻,怎么也盖不住眼底的犀利,身穿白色大氅,雪白狐狸毛发随风舞动。他从躺椅离开,二人一湖之隔。 “问沈世子安。”刘慎行礼,不过身躯未曾低下半分。“沈世子还请加紧些,奴婢可是在晋王府候了您一宿。” 沈亦川撇湖对岸的人一眼,又转移视线看向他身后的士兵,瞬间混沌被驱散。他声音冷淡,问:“公公,这是何意?” “奴婢此次前来,为的是另一半兵符。若世子坦诚,自是不会多加刁难。可若是世子冥顽不灵,”刘慎温和相笑,尽管说出的言语与之不搭边,“奴婢只能剑走偏锋,请世子入宫问责。” 沈亦川面无表情,将身上披着的冰蓝色斗篷摘下,顺带拍了拍落在上面的碎雪,端端地交到站在身边的莫宗。“收好。”两人视线交汇不过瞬息,他便抬步前往内屋,莫宗立刻会意,向东边角落的厢房走去。 身后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公公的声音,“奴婢奉劝一句,世子莫要妄想逃离。府邸内外已被包围,便是插翅也难逃。小心,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沈亦川脚步停顿,头也不回地问:“公公,那夜奉命抓本王父亲时,你可是也嘱咐了这句?” 沈亦川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他在等一个回复。 刘慎怔愣片刻,扭头看向脚边的云潜湖。他盯着湖中好似被冻僵的鲤鱼,陷入不可诉说的回忆长河。眼前的场景与过往严丝缝合,刘慎向来精明的眼神,混入了白茫。 晋王,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好孩子啊。 他恍惚中把生平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