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那部分的药啊?
但过量的冲击,已然让少年无法保持清醒和理智。
他的思绪混乱,随意断片,莫名地还想起了之前麻医生曾经讲过,治疗心理问题的药物,大部分都会抑制欲想。
那还是……
那还是算了吧……
少年胡乱地想着。
他更不想让先生心里生病,吃完药,心情变糟糕……
失神的少年连反应都变得脱力虚弱,直到傅斯岸将人生生欺负哭的时候,才听到了那细弱的嗫嚅。
傅斯岸停下了动作,抬手拢了一把前额的发丝。
半湿的额发衬得男人贵气俊雅的面容更添一份凶野,偏偏此时的傅斯岸却十足耐心,还缓声哄着怀里的少年,问他。
“怎么了?”
傅斯岸问了两遍,才终于在不住颤粟的少年口中听到了勉强清晰一些的回答。
“先生……药……”
男孩其实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语句,呢喃间,他的眼角还有大滴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看起来好生可怜。
“还是,不要吃药……”
“吃我好了……”
“嗯?”
低磁的哑声更多了一分沉
暗。
“吃药?”
***
傅斯岸也是直到后来,才理解了小啾所说的“吃药”的意思。
原来少年是想要抑制效果的药物。
而且小啾还担心他吃药会伤身体,所以才会讲“吃我好了”。
好心的小孩,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依然在为先生考虑。
只是当时,听到这些话的傅斯岸却完全地误解了。
他还以为,是小啾不满意。
所以才会让他吃药。
结果——
嗯,结果,已经连续雕刻了一周的小舒老师,就这样被动地休息了一天。
而且是一整天。
哪怕涂了软膏,第二天下午,他还连坐都没办法坐起来。
……着实肿得有些厉害。
傅斯岸对此心怀愧意。
这次傅斯岸是真的很抱歉。
他还没坏那么彻底。
第二天,傅斯岸就向舒白秋道了歉,态度很是诚恳。
毕竟这是他自己的误解。
只是可能,道歉也晚了点。
因为他是真的把小孩给撑坏了。
被撑得一天没能下床的舒白秋听见声音,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傅斯岸才发现,少年已经慢慢把自己埋进了被子下面。
假装还没醒。
一只全世界最可爱的小乌龟。
直到第三天,舒白秋才终于恢复了些精神,继续忙碌自己的雕刻。
他在雕刻室待了一天,晚上才回来。
等到沐浴完,已近休息时间,傅斯岸想到对方已经开始用特调药膏的事,便准备看看少年手上薄茧的状况如何。
他抬手,对舒白秋道。
“小啾,让我看一下你的手。”
只是今天,一向乖顺的少年却没有立刻动作。
舒白秋听到先生的话,指尖不由微微一蜷。
前天,又或者连同昨天,他被欺负得太厉害。
以至于对先生的这句话,少年都几l乎有了一点阴影。
平心而论,傅斯岸其实没对舒白秋的手做太多的糟糕事情——至多也就是和之前一样,拉他去碰握了高温。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