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眷不是应该的吗?您何苦拒绝?”
这话虽只是为了让沈鸣山同意周太医去沈家才说的,却很有几分道理,两旁看热闹的人里有人笑着起哄:“对,应该的!”
齐景轩立刻喜笑颜开,对着说话那人拱手道:“多谢,多谢。”
这架势看着不像个王爷,倒像是酒楼茶肆里的说书客在感谢客人们捧场,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眼见着沈鸣山额头青筋直跳,周太医赶忙上前低声道:“沈大人,话糙理不糙,有在这耽误的功夫,我都已经随你去了家里给尊夫人看诊了。”
“陛下既已下了旨,你就当给下官一个薄面。不然我就这么回去,也不好跟陛下交代啊。”
齐景轩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还在扬声劝:“沈大人,我在成安侯府的时候就见沈夫人面色不太好,似有不适,你还是快让周太医去看看吧,万一耽误了就不好了。”
旁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苏氏这是有了身孕,且因今日之事气急攻心动了胎气,正是需要看大夫的时候呢。
想到自己出门时妻子不适的模样,沈鸣山握了握拳,没再犹豫,终是答应下来,带着周太医往自己家走去。
一行人沿着胡同往里走,约莫到了胡同中段,沈鸣山停在了一处院落前。
院门仍被从里面拴着,这次来开门的是沈嫣。
门一开,看到沈鸣山身边跟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后面还有几个丫鬟模样的年轻女子,沈嫣面露惊讶。
更让她惊讶的是几人后面还跟着正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朝她挥手打招呼的晋王。
他不是被带进宫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出来了?
沈鸣山不欲让女儿跟晋王接触,道:“阿慈,这是周太医,陛下派来给你和你母亲看诊的,你先带人进去。”
沈嫣应诺,引着周太医几人进了门。
齐景轩满以为自己这次能跟着混进去了,谁知沈鸣山却落后几步等在门边,待周太医他们进去后就迅速地又把门关上了。
齐景轩险些被撞了鼻梁,退后一步站定后拍门:“沈大人?父亲大人!你怎么又关门了呢?容我进去说几句话行不行?”
已经进门的周太医一个趔趄,回头看看门外又看看沈鸣山。
先前听说晋王殿下直呼沈大人为岳父就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这才多久,怎么又变成父亲大人了?难道晋王还打算入赘不成?
沈鸣山沉着脸,并未解释,只伸手做请:“有劳周大人了。”
周太医回神,也没多问,顺着沈鸣山所指就进了屋,给苏氏诊起脉来。
沈嫣知道母亲是有了身孕,待周太医说出结果时并不惊讶,只为父母感到高兴。
沈鸣山和苏氏却是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大人没诊错吧?当真是喜脉?”
周太医嗨了一声,道:“本官在太医院待了二十几年了,这点把握还没有吗?确是喜脉无疑!恭喜沈大人,恭喜沈夫人了!”
随行而来的宫女们也适时地跟着道贺,沈鸣山和苏氏在这一片恭喜声中却很是迷茫。
先前生下沈嫣后,大夫就说苏氏难有身孕了,这十几年她也确实没再怀过身孕,怎的如今忽然就有喜了呢?
两人心头都有些欢喜,但这欢喜才升起便又有些担忧,不知该不该喜。
女儿今日才受了那般委屈,他们却在为这未出世的孩子高兴,这算什么事?
两人这么想着,便都有些担忧地看向沈嫣。
沈嫣却是半分忧虑也无,只真心实意地为爹娘高兴。
这么多年,爹娘终于又有一个孩子了。
倘若哪天她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