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四处奔波,加上这三日的折磨,他的身体的确受了重创,未曾好好休养。
那鲜血染红他的手,也染红了帝台隐的眼。
明明清楚知道这一切全是帝长渊的算计,但看到帝长渊倒在那里无人问津,帝台隐心脏还是在狠狠抽痛。
到底是他疼了14年的弟弟。
是他曾经最在意之人。
他不出手,宫中没有任何人会帮帝长渊,再无任何人会帮帝长渊……
但有个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回荡:
帝台隐,该醒醒了!
他利用你的心软,已行事多年!害死了你的母妃,险些害死你,还不够吗!
你还想心软到何时!
帝台隐手掌已被掐得渗出血珠。
他逼着自己就那么从大道一直走,往前走,不再侧目看那人半眼。
置若罔闻,视若无睹。
两个人,两个时空、隔得远远地就此擦身而过……
距离、越来越远。
倒在树后的帝长渊单膝跪地地支撑着身体,抬眸看着那抹墨绿色的身影,手心紧握成拳。
是。
这一切是他的算计。
但也是真的。
帝台隐明明看到了。
曾经每次见面,帝台隐第一时间便会主动问他:
“十一,今日有没有好好用膳?”
“十一,我亲手给你做了竹露糕。”
可现在……
即便他胃疾发作如此严重,他却再不肯看他半眼。
曾经那个温柔和煦的九哥,变得如此冷心冷血……
远处。
其实也有些朝臣看见了,但是没有人敢过来。
因为帝长渊被太子所不喜。
帮着帝长渊,等同于宣布与太子为敌。
更何况如今还传言九殿下也与帝长渊闹了矛盾。
一个母妃低贱、毫无背景的人,就是个麻烦,谁愿意惹祸上身?
那么多人,就那么视若无睹的从大道之间匆匆而过,个个华服锦衣,有说有笑。
那一切,尽入帝长渊之眼。
明明阳光明媚,于他而言却是漆黑天幕。
曾经唯一的星辰坠落,瞧不见一丝光……
不过、
帝台隐的折磨也被他看在眼中。
帝台隐到底是帝台隐,又能坚持多久呢?
“长渊殿下……”
一道尖细的嗓音忽然传来。
帝长渊回神,才见是一个金盛殿的洒扫太监,小福子。
小福子入宫不久,还很年轻,才十四岁,并不懂那么多弯弯道道。
这些年来,只看到帝长渊被百般欺负、冷落。
此刻再看到帝长渊近乎晕厥在这儿,都吐了血还无人管,他眼眶都红了:
“太过分了!
人人都说这皇宫金碧辉煌,我入宫之前,也以为是多神圣的一番地!如今看来,全是腌臜!”
曾经想建功立业、闯出一番天地,如今在这世俗中,早已被磨灭,反倒觉得可笑!
小福子伸手去扶帝长渊,不忿地说:
“长渊殿下,咱们就闹上这金盛殿,看看那位到底管不管!
他若嫌弃你,当初就不该让你出生、不该让你来这世间受苦啊!”
“小福子……”
帝长渊连忙打断他的话,厉声呵斥:
“你可知这话让人听见,该当何罪!”
他又安抚:“本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