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隐隐地一来一回，比对着手机里的描述，定睛一瞧，“是他！”
“操，这么巧。”
“二位......”时阅一看，是顾璃，原本平静的神色里撞入一丝惊喜，冲她微微颔首，“慢用。”
陶珊一副不得了的表情，眸子在这两人间来回转。
待人走远她才口吻轻佻地问道：“你们认识？”
“不算......认识吧。”
“......有猫腻。”陶珊朝对面的她举起酒，“不管了，我先预祝你成功。”
顾璃刚拿起杯子，动作却被桌上的手机震动打断。
“方源打来的？”陶珊点了点头，没有接。
顾璃抖了抖夹着菜叶，“靠，又撒狗粮。”兜里的手机震动一串接着一串，搅得人心里颇不宁静。“怎么不接？”
“不想接，吵架了。”
“哎哟，某人真是善变，”顾璃一脸挑逗地朝她夹了筷子荠菜，“刚刚提到人家还满脸桃花。”
“嘴生来就是拿来说话的，有矛盾就赶紧去解决，别矫情，快点接。”
陶珊掐着震动的手机，暗暗摩擦着嘴唇。手机界面的来电显示变成了...一条响铃未接提醒。
“看吧看吧，这下真错过了。”
陶珊抢起桌上的啤酒，一饮而下，“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
包间的门被砸出脆折的音，密闭的空间萦绕着隔壁飘来的杂音，顾璃浸在其中，久不能动......
“好吧，又剩我一个。”
顾璃捏着玻璃杯，灯光撒进酒里，液面顺着力度倾斜，她眼里透着疲累，看着拨出去的号码界面。
“孤家寡人一个，我就不该来！”鼻头是酸的，眼里是热的，顾璃端起酒，把此刻的滋味全部咽下。
“老妈，我想恋爱了。”尾音被她拖得很长，弯弯曲曲的，微微带着不满。
“这么快，你遇到喜欢的人了？”那头语气轻快，略带欣喜。顾璃却暗暗觉得这种反应有种莫名的...吃瓜感......
“没有，我就是先给你报备一声。”
“知道了，”电话那头隐隐能听见秦湘来的笑音，“我会顺便转告老顾同志的。”
顾璃突然压得声量，“先别告诉老顾，我怕他接受不了。”
......
陶珊发微信来问，[“方源来接我们，要走了吗？”]
顾璃抬头看着墙上点歌机上的字幕，一个一个，被蓝色追逐、覆盖。
[“你们先走吧，我想再待会儿。”]
[三三：“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
顾璃靠在沙发上，耳边鬼厉的歌声，咒得人头疼，在酒精的作用下愈演愈烈......
察觉有人推门进来，瘦瘦高高的，背后透着门外的光，刺眼非常，根本看不清脸。顾璃从半卧状陡然坐起。
“你是？”
“是她！”时阅捏了捏手里抹布，“收拾的。”
“我还没走，你怎么就开始收拾了，你礼貌吗？”时阅看着手中握着的空酒瓶，微微睁大了双眼。
“酒瓶空了，朋友走了，帐也结了，还以为你也......”
顾璃带着冷冷的目光，撑着准备站起来好好“教他做人”，但膝盖内侧袭来的一股触电感，让她站不起身，脸上的严肃模样也失去了形状。
不知从哪生出的奇怪胜负欲，顾璃不忿地说：“那又怎么，我还可以再点，现在...停下！”
时阅看着她红红的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