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观察着岑双的表情。但他终究不是炎七枝,即使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只好问道:“你真相信月小烛不会背叛你?”
岑双沉思般盯了膝盖上的小荷一眼,随后左手翻转,一截断骨于他掌心浮现,转眼那断骨被他塞到小娃娃怀里,连娃娃带骨头一块儿拎到一旁,这才转过头,微笑着回答暮幸:“为何不信?”
暮幸咬着仙桃,含糊不清道:“虽然吧,我不知晓你当初用了什么办法让她臣服于你,连带半妖之城都双手奉上,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她心中定然是不服你的!”
岑双饶有兴致道:“你如何肯定?”
“北寒漠地未曾归降你忘忧城前,你不是曾几度遣月小烛去那里探查么,”暮幸道,“也就是那时,我借风在她身上留下了一根毛发,后来你我算是两命一体了,我也不想继续浪费精力在她身上,便想着将那根毛发收回来,巧也不巧,这一决定,让我听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
见岑双神色之间终于流露出些许好奇,暮幸满意地将啃了一半的仙桃放到桌上,大致将他之前听到的内容复述了一遍:有不明势力正在暗中接触月小烛,打算用“帮月小烛提升法力”“恢复她半妖之城妖王身份”等好处收买对方,以便里应外合,将岑双这个不被他们承认的妖皇赶下去。
说到最后,暮幸啧啧叹道:“原本我还在想,那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妖怪是从哪个妖域出来的,方才听你那个炎小将军一说,估摸着就是红蕖君的手下了,说起来,之前你追查姜家之事被人泄密,如今又知晓了和姜家勾结的正是红蕖井的妖怪——你说有没有可能,那时泄密的人,就是月小烛?”
岑双听他感慨完,并不急着讨论月小烛的问题,倒是有些微妙地说了句:“你知道的还挺多。”
无怪岑双有此一言,毕竟儡兽空间与外界并不互通,只有手持偶悬丝的岑双能开启这个伴生空间,也只有岑双能与呆在其中的几只儡兽沟通,儡兽们自然也只能听到岑双的声音,所以不管岑双允许与否,他们都不该知道这么多。
但转念一想,暮幸体质特殊,如今又时时跟在岑双身边,听到的东西多一些,倒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
暮幸不知岑双所想,他听到岑双这么说,还以为是在夸赞他,摸了摸嘴角,止不住骄傲
道:“其他地方不好说,但近五百年的人间之事,还真没几件是我不知道的!”
“这么厉害,”岑双的指尖缓慢敲击着桌案,唇角笑意不落,徐徐道,“那么,对于那位红蕖君,除了那些似是而非的坊间传闻,你还知道多少与他有关的事?”
“这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暮幸道,“和这些妖王有关的秘幸,我不能说全都知道,但肯定比大部分人知道的多,就说红蕖君泽芝,很多人都不知晓,说出来可能连你也不信——其实这个恶妖录上的第二害,乃是凡人堕妖而来!”
此言一出,不止岑双指尖一顿,连角落的球球,正在“聊天”的小荷与小骨头,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暮幸道:“不过这个泽芝确实藏得很好,即使我当初在他的红蕖井外多次种下‘眼睛’,也没记录到多少有用的东西,更不知晓这个秘密,有关他的来历,也是机缘巧合之下,他与那位第一恶妖聊天时,他自己提起的。”
据暮幸所说,第一恶妖重柳与第二恶妖泽芝这两位妖王的私交很是不错,至少他留在妖市的毛发不少次记录到两人聚首时闲聊的声音,而在很多妖怪看不到的地方,这两位妖王也时常一起行动,因此,泽芝举办的这个红莲宴,其中有没有重柳的手笔,还真不好说。
“此事虽不好说,但你一旦与泽芝正面对上,那位第一恶妖大概率是站在红蕖井那边的,”说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