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四周亮起了灯火。陈醉才慢慢踱步回来。因着心里想着事,也没注意到周围有人,径直开了锁,推开门。
厚重的门推开时发出的吱呀的声响惊醒了浅眠的阿月,呼吸一乱,懵然醒了过来。
错乱的呼吸声才让陈醉察觉到,身边有人。这个点,会在这的人。
陈醉心下漏了一拍,不确定的问道:“阿月?”
阿月抬头看了陈醉,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整个人清醒了几分,扶着门柱慢慢的站起来,撑着笑道:“你回来啦。”
陈醉皱眉,冬日寒凉,既然早来了,没来接他就算了,怎么还在外面等。
“腿疼不疼?”陈醉问道。阿月的腿有旧伤,入冬了就特别容易复发,还在外面冻这么久,半分自知之明都没有。
诶?他能掐会算吗?自找苦吃,阿月肯定不会承认,笑笑道:“就蹲久了有点麻。”
陈醉伸手来扶她,阿月见状,不敢碰着陈醉,怕陈醉察觉异样,装作不经意的错身先进了门,说道:“里面说话,外面站着干啥。”
陈醉扶了个空,脸色不是很好。是巧合?还是她在躲着他?
阿月一瘸一拐的进了东厢房,点灯,放下了东西,去厨房端了碗水,招呼陈醉进屋,说道:“腿还有点麻,一会儿再烧饭,我先取点血,看看蛊虫状况可以吗?”
陈醉知道阿月上心他的眼睛,之前还因为他不顾惜自己少见的发了脾气,虽然知道阿月今天有些不对,也没敢拒绝。
阿月取了陈醉蒙在眼上的发带,在陈醉上臂紧紧的扎了几圈,拿小刀在灯上烧热放在一旁放凉备用。拿蛊引化了半碗水。再拿小刀在陈醉食指尖划开小口,放入碗中。血液混入碗中,一片猩红。阿月心里记着数,过了片刻将陈醉的手指拿出来,上了伤药仔细包裹好。
阿月拿了碗,在灯下仔细查看,孑孓很小,隐隐约约有三四十只。好歹是活了。阿月又拿了个碗,将孑孓一一挑了出来,放了大半入碗中碾碎,再拿遇催星见会变色的茗蕊花粉撒了些许进去,淡黄色的花粉慢慢显现出丝丝不易察觉的浅蓝色。阿月不由长舒一口气。
再拿剩下的小部分孑孓放在干净的碗中,拿出三只母蛊蚊蚋,一一拍死。立竿见影,碗中之前还生机勃勃弯曲扭动的孑孓瞬间就不动了。阿月拿竹片拨弄了几只拿出来看,是都死了。
阿月拿蛊引新化了碗水,再拿小刀,在陈醉中指开了个口,放入水中,数着时辰,过了片刻拿了出来包扎好。对着灯找了许久,并没有孑孓出来。阿月总算是完全放下了心,心情大好,笑着拍了拍陈醉的肩膀,道:“我真是个天才。”
陈醉闻言,心里也是一喜,问道:“可行?”
阿月点点头,笑道:“剩下的就急不来了,冬日蚊蚋真的不好存活,最迟明年秋天,怎么着也能让你再见到这大美河山。”
比起这大美河山,更想见的,其实是你。
阿月拿手肘撞了撞陈醉,问道:“家里有酒吗?想喝点酒。”
陈醉点头,站了起来,道:“我去拿。”
阿月此时兴致虽好,精神一松下来,头重脚轻半点不由她,也没拦着,由着陈醉去拿。
中午走时锅里还温的有热水,陈醉拿热水烫了烫酒,再拿了两只茶杯过来。
阿月不怎么喝酒,陈醉也就没怎么喝,杯子也就仅有的几只茶杯,家里并没有酒杯。
“饿不饿?只喝酒可以吗?要不你去煮个面?”陈醉问道。他倒是可以去煮,就怕她又不能吃。
阿月还有些烧着,也没啥胃口吃,也不愿动,接过酒,笑道:“不碍事,午饭吃的晚,还不想吃。”
陈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