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微院中,李钰蹙眉看了阿月,朝丁香道:“带你们娘娘去梳洗换身衣裳出来。“
丁香领命,带了阿月回去。
阿月回了房间,丁香欲给阿月换下沾了药汁的外衫,阿月摇摇头,淡淡说道:“你去李钰那边伺候着吧,让云芯进来服侍。“
丁香闻言,立时在阿月跟前跪下请罪道:“奴婢知错了,娘娘不要赶奴婢走。”
阿月摇头:“你终究还是不信我了,现在的你,更适合待在李钰身边。”
丁香拼命摇头:“奴婢是信娘娘的,恕奴婢大胆直言,奴婢只是不敢确定圣上会不会怪罪娘娘。嘉妃动了胎气,圣上追究起来,奴婢人微言轻,是怕保不住娘娘呀。”
“那云芯为何不怕?”阿月反问道。
“云芯是圣上的人,自然是不怕的。奴婢从始至终都是娘娘的人,要为娘娘打算的。”丁香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丁香,”阿月叹了口气,将丁香扶了起来。“你处处为我打算,我自然是知道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之前在宫里,在园子里。当初我诈死时,你可知我为何宁可让李钰送你走,也没有带着你?”
丁香瘪瘪嘴,委屈道:“奴婢什么都不会,帮不上娘娘,指不定还会拖累娘娘。”
这个称呼,阿月着实不喜,说道:“你我二人之时,还是叫我姑娘吧。”
丁香顺从的点头。
阿月继续说道:“你一直是为我好,也一直知道我想要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可是你总归是劝我好好的过现在的日子。我做的那些事,在你眼中,仅是娇纵任性,却未曾想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原由?我愿意过现在这样的日子么。”
丁香抓了阿月的手,看着阿月委屈道:“奴婢有去想,可是奴婢想不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姑娘也不肯告诉奴婢,云芯也不肯告诉奴婢,李书也不肯告诉奴婢。姑娘即是信奴婢,又为何不愿告诉奴婢?奴婢好努力的去想了,可是奴婢想不出来,奴婢只能先按着自己的方式来护着姑娘。”
阿月叹了叹气:“你即使知道了,这条路也只能我自己去走,能走到哪里,最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不告诉你,只是不愿牵连于你。知道的越少,你越安全。”
丁香用力摇头:“奴婢不怕被牵连,就是刀山火海奴婢也愿意跟着姑娘一起走。”
阿月看了看丁香,低声道:“可是我怕。”
丁香是她唯一的故人了,她没能力护着她,再不愿连累到她。
“姑娘……”丁香不死心的乞求道。阿月说的那些话,让她愈发不安心。
阿月松了丁香的手,道:“你即是不愿意叫云芯来,就先给我梳洗吧。想来李钰那边也还等着训我。”
丁香闻言,只好作罢,伺候着阿月更衣梳洗。
阿月换了常服,又化了个浅淡的妆容,脱下了那厚厚的华服与首饰,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等收拾妥当出来,云芯正在门外候着,见着阿月,回禀道:“圣上在厅中,等着娘娘用午膳呢。”
阿月点头,朝厅走去。
预想中的李钰大发雷霆并没有见到,阿月到了还等着李钰发落呢,只见李钰踢了踢身边已经拉开的椅子,说道:“要站着用膳?”
如此动作,不止惊着阿月,惊着了旁边的丁香,也惊着了屋子里站着的旁人。今日若真论罪,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可李钰如此显然没有追究的意思。圣上对阿月竟是纵容至此。
折腾了一早上,正好也饿了,阿月也不扭捏,径直过去落了座。
换了身妆扮,李钰看着顺眼多了,她实在不必刻意去像谁。他心中从来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