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前之人年纪不大,穿着也不像个有钱人,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似在说:现在的年轻人哪,兜里有两个子儿就嘚瑟,今日潇洒了,明日还不知在哪里饿死呢!
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霍将军调整了一下表情往过道上瞧去,见说话的少年正是月前在西岳照过面的林宝儿,我请你走你不走,不在西岳好好呆着,被人扫地出门了?
不大一会儿,好酒好肉便端上了桌,望着这满桌子的饭菜,少卿却泪流满面,原来,今天是他十九岁的生辰,回想起五年前临走前的那个生辰,有小麻雀、有谷伯伯、有外公,还有阿德,然而这五年来,却从来都只有他孤孤单单一个人,他答应了小麻雀和外公,五年之内一定回去,可五年了,他一事无成甚至连自己亲生父母的面都没有见到,哪有脸面回去,哪里甘心回去……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吧,少卿擦了擦脸蛋上的泪珠,安慰自己道:别想那么多了,说不定到了赤水镇,找到了那个阳鲁一的人,一切都会有转机了呢
大口的饭菜下肚,少卿有些噎着了,伸手便要倒酒,然而这酒壶提起来却没什么重量,仿佛里面并未盛酒一般,往杯子里一倒,果然是一滴也倒不出来,这该死的伙计,居然敢如此算计我,少卿忍不住便冲楼下大声嚷嚷道:
“伙计、伙计,快给我过来!”
伙计慌慌张张地跑上楼来,张口便道:
“客官,您还要加点儿什么?”
“加什么加!你拿个空酒瓶子来糊弄我,算怎么回事?”
伙计接过少卿手中挥动的酒壶往出倒了倒,果然是一滴也不剩,便笑嘻嘻地言道:
“客官好酒量,您这是喝完了,小的再去给您添一壶便是”
“喂,我还没开始喝呢,什么叫喝完了”
少卿吆喝着,便见那伙计已屁颠屁颠地跑下了楼去,还大声喊道:
“酒,再来一壶咧”
少卿气了个半死,心想我说不清楚,一壶酒而已,小爷今天生辰,也就不跟你计较了,谁知回到桌前一看,见桌上盘子里的菜和肉居然少了很多,还有一个空了盘子,莫不是自己今日出现了幻觉,明明记得刚才没吃多少啊,酒不见了,菜也不见了,莫非这屋子里闹鬼不成?正是狐疑之际,忽听得桌下传来欻欻地咀嚼之声,居然敢偷我的东西,今日便要看看你乃何方的妖魔鬼怪,少卿嗖地一声掀开了桌布,却见桌下空无一人,再次起身回头之际,却见眼前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挡住了视线,定眼一瞧,却是一张乌漆抹黑凶神恶煞的人脸,吓得少卿一个趔趄摔在地上,说你是妖魔鬼怪,还真的应验了,这吓人的愿可随便许不得
倒在地上的少卿见眼前之人衣衫褴褛脏乱不堪,脸上黑得如同木炭一般,头发也糟成一团仿似半年没洗了,露在外面和手脚皮肤均是脏得可以刮出二斤泥来,这哪里是个正常人,分明是个年过半百的臭叫花子,说他臭,还真是一股股臭味袭了过来,少卿刚想张口求救,那人却“吁——”一声并言道:
“别叫,我是你爹!”
看来不仅是个臭叫花子,还是个疯子,那一刻少卿真心觉得你喝了我的酒吃了我的肉都算了,只要你快点儿走,我什么都不计较,然而这叫花子却如同看上了他一般就是不走,二人围着桌了转了好几圈,少卿终于忍不住了,冲那人言道:
“你……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乖儿子,你要叫人打我?不……你别打我,我怕疼、怕疼”
听你这话,好像很多人打你似的,少卿不想与他多作言语,心想着你不走,我走好了,眼瞧着房门就在眼前,少卿缓缓站起身来刚想蹿出去,不想那打酒的伙计正好来了,一瞧见眼前这般景象,突地冲楼下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