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
这个点约莫是虎妮回来了,每日她差不多都是这个点归家。
顾婉捧着装满热水的瓷碗暖手,她想军科的课程可比他们农科重多了,天天都是这个点归家。
自己还要再努力才行!
想到这,顾婉仰脖喝完热水,放下碗又给灯盏里添了些灯油,她继续坐回书桌前的椅子上温习功课。
民居的院墙低矮,好不容易归家休息,歪在院中磨盘边急喘的顾虎妮,她瞧着隔壁院里的灯火,感觉自己眼前一黑的同时疲惫的身体上又充满了力量。
都现在这个点了,阿婉还在看书,那她也不能偷懒!
军科的课业繁重,骑马射箭、兵器拼杀、打拳长跑、障碍训练,一天天的睁眼比牲口还累。
顾虎妮每每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下去时,在院中烦躁兜圈子,她看见隔壁顾婉家每每燃到深夜的烛火,她就又能咬牙坚持下来。
她总不能比不过顾婉吧!
顾虎妮承认自己脑子不如顾婉聪明,但说到吃苦,自从八岁就在家里没吃过饭的顾虎妮,她认为吃苦她是比顾婉能吃得多!
都是榜上有名的新科士人,她总要有一方面比得过顾婉!
心里憋着这样的一口气,顾虎妮歪在院子里喘匀了气,去厨房吃了点馒头夹腊肉,冲了个澡,她就又走回了院中。
借着隔壁的光亮,顾虎妮在院中打起拳来,走了两套拳法,她又翻出自己粗制的石锁练起力气。
等完成了自己每日的加练,顾虎妮身上又出了一层汗,瞧着隔壁院子里的灯火熄灭了,顾虎妮从又回到厨房擦身洗脚。
她觉得自己今日又赢了顾婉一回,聪明不够只要能吃苦,她总是不比她差太多的。
说到吃苦,顾虎妮的脚指头在木盆里踢出几多水花,她想起今天被大慕容老师带回去还马时,偷瞄见的东西。
她记得管牲口的人是叫朱大河吧?
那人脸上经常眼睛乌青,看着很是疲累的样子,感觉一天到晚都在忙。她今天看朱大河与城主相处,心里总觉得那人迟早会升官!
顾虎妮看朱大河也没长着聪明人的脸,只是很能吃苦。她听人议论他说,说他管理牲口比照顾自家孩子精细,还尽干些别人干不下去的‘脏事’。给些母畜接生,手在那处掏来摸去,很不讲究。
这些传言在顾虎妮耳朵里,就是指朱大河什么脏活累活都干,特别能吃苦!
因为小时候过得苦,顾虎妮特别会看人脸色,现在她生活过得顺了,言语间不再尖锐。沉下气再去观察别人,瞧着城主对朱大河的亲近,她越发觉得这人过不了多久就能高升。
擦干脚,顾虎妮留着洗脚水给明天早起冲屎,就回到卧房准备睡觉。
蹬掉鞋子躺在床上,顾虎妮入睡前迷迷糊糊地想,如果朱大河跟她猜的一样升官了,就证明她路子走得对,她等着看结果。
他,一定要高升啊!
民居内的灯火熄灭,累了一天的人们香甜入睡,城中另一头的牲口棚中却还亮着灯。
朱大河今日是牵着儿女,视察牲口棚的。因为他太过忙碌,时常无法归家,偶尔妻子便会带着儿女来牲口棚看他,夜晚一家四口便睡在朱大河守夜的小棚子里。
巡视完牲口棚,最后去孵化蛋的孵化房里嘱咐了夜班的看蛋人,他才回到自己的小棚子里与妻儿团聚。
朱大河很珍惜自己的工作,若不是城主瞧得上他,愿意教他,他又哪里攒得下钱娶妻生子。
要知道匪患过后,禾城的女人少得可怜,不是他有着个铁饭碗,还没有今日这好日子生活。
借着桌上的灯盏光亮,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