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听不见其他人在说什么?
脑中只有罪徒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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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才解了禁闭,转眼又被关到了罪魂阁,看着阴暗的石室,沈清语不禁感到寒冷。
罪魂阁是专门关押犯罪弟子的地方,整座罪魂阁都不见天日,只有一处通风口让人辨别时间。
她靠着湿冷的墙壁,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墙角处长着青苔,里面点着几盏油灯,偶有外面的寒风从缝隙中挤进来,吹得油灯微微晃动。
到现在,整整三日了。
被关进来那日,他们搜了她的身,没有找到引灵轴和摄魂棍后,便气急败坏地离去。
之后,他们又审了沈清语一次,戒律长老甚至还宣读了她所犯的罪名,沈清语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在最后说了一句:“我本无错,从何辩解?”
将一众长老气得不轻,见她冥顽不灵,死不认错,执法长老又将她关进了罪魂阁。
沈清语盯着微微晃动的烛火,猜想着外面的情形。
云沉月的指认让她百口莫辩,那帮长老估计在商量着如何处置自己。
她师尊……
想起沈玉寒,沈清语心里愈发的难过。
师尊,估计对她失望透顶了。
听到了石门转动的声音,沈清语抬眼望去,来人是身着浅色长袍的执法长老,沈清语并不意外,在罪魂阁的三日,只有他来过,来的次数还不少。
每次来,不是问她引灵轴和摄魂棍的下落,就是给她安排一堆的罪名,她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才让他这般着急地给她安罪名。
现如今罪名已经下来了,他来估计是告诉她处罚结果的。
见她气定神闲的靠在墙上,半点不着急,风城不屑哼道:“少主真是好气魄,都落到这番境地了,还能这般不骄不躁。”
沈清语也不管他的嘲讽,问道:“师兄醒了吗?”
想到陆远归的伤,沈清语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见她还有脸问,风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该不会以为远归醒了,你就能脱罪了吧?”
沈清语一双眸子毫无波动,神色冷淡地看着风城道:“我没这么想。”
见沈清语神色憔悴,风城脸色好了些:“少主没有辟谷的习惯,饿了这三天,感觉如何?”
是啊,这三天没人给她送饭,甚至连水都没有。
修行之人辟谷,但沈清语喜欢吃,所以便没有这个习惯。
她掸了掸身上沾染的尘土,不甘示弱道:“还可以。”
见沈清语都这般落魄了,还这幅高高在上不温不火的样子,就跟她师尊沈玉寒一样,都让他格外厌恶。
“沈清语,到现在你不会还以为你是昔日那个风光无限的少主吧?你杀害同门,盗窃师门宝物,随便哪一桩都能让你身败名裂。”
沈清语毫不畏惧,一双清寒的眼睛迎了上去:“风城,我告诉你,只要绝尘崖一天没有废了我,我就依然是绝尘崖少主,你见了我依旧得恭恭敬敬。”
见她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风城说了此行的目的:“我今日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
他笑得十分亲切:“远归醒了,他称有人袭击了他,他并未看清是何人所为,但有云沉月作证,你依旧跑不了,这不,我奉命前来,亲自行刑。”
沈清语垂了垂眸子,眼帘簌簌而动:“你奉谁的命?”
“长明仙尊沈玉寒。”
沈清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师尊,你到底还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