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的胸口、袖口、下摆位置都用银线绣着花朵的纹样,因此棠卿在梳妆台翻翻找找,最终选中了一只雕琢精细的玉簪。
做完这一切,棠卿终于推门而出。
日头正好。
盛子扬的院落离棠卿最近,她便先去了那里。棠卿走了进去,轻轻敲打屋门,里面却毫无反应。
她敲门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最终,棠卿不耐烦地往里面喊:“盛子扬,起——床——”
屋子中依旧寂静,在棠卿准备喊第二声的时候,门“咔哒”一声,在棠卿面前被猛地打开。
盛子扬头发凌乱地坐在床沿上,打着哈欠问:“起那么早?”
“不早了,都快正午了。”
“昨日喝多了嘛。”
盛子扬把被子蒙到头上,作势就要继续躺下,棠卿一把拽住他的被子,“起来,别睡了,今日花月节,还要下山玩呢。”
盛子扬大力扯着被子,“花月节都是些情侣玩的,别叫我,我要再睡。”
“睡什么睡?你昨日答应师姐了,我们一起下山。”棠卿也不肯松手,“不是吧,你又忘了。”
盛子扬终于不再用力:“我答应了么?什么叫‘又忘了’,我以前忘过什么?”
“没有。”棠卿在心底里偷笑,面上却是不显,“反正你答应师姐了,赶紧起。”
“行,等着。”盛子扬一边梳洗,一边问:“叫上邢君诚和丹皎?”
棠卿百无聊赖地等着,听到这句话,心中无奈,“我说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人家俩肯定要独自出门啊。”
“那你们为什么非得叫我?”
“哦——”棠卿尾音上挑,“你不知道原因么?莫怀哲也来了,回头整座缥缈峰就剩你一个。也是,要不你陪着师父过吧?”
盛子扬:“……”
棠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辜负师姐的好意,我们都不嫌弃你的。”她推门而出,“换好了就走,早些下山,也能多玩一会儿。”
“好,你等等我!”
两人从院子中出来,一路去了晏敬时那里。
还没入院子,棠卿就听闻院中一阵咳嗽,她急急地冲了进去,就看见晏敬时坐在椅子上,唇色发白。
“你怎么了,师兄?”
晏敬时摇头:“没事,旧疾。”
“又是蝎毒?罗长老给你开的龙玄丹,你吃了吗?”棠卿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吃了,没事,只是一时如此,很快便好了。”
棠卿转头说:“盛子扬,要不你和师姐说一声,我们就不下山了。”
“行。”盛子扬说着就要出去。
“回来!”晏敬时话一出口,盛子扬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晏敬时牵住棠卿的手,轻声细语:“说了很快就好了,还是出去吧。”
他目光中透露着坚定,棠卿盯着他,确定晏敬时似乎终于不难受以后,才默默地点了头。
“你是不是没休息好才这样啊,”书桌上放着厚厚的案牍,她随意拿起了一个看了一下,“积压了不少事啊。”
“风帘已经处理了许多,”晏敬时笑着说:“可还有好多。”
盛子扬:“师父不是更忙,你看他,一天天闲不下来,明显见老。”他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师兄啊,掌门就是这样,以后你会更忙的。”
“哦?”晏敬时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他认真地说:“师父四个徒弟,可不一定是谁当掌门呢?长老之子,掌门之徒,听起来更加合适吧?”
他笑着看向盛子扬,盛子扬却突然感觉坐立不安,“可别可别,我不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