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宋念又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请凉王在角门外等候,这角门离宋念的院子最近,于宋念而言最省工夫,她一阵软磨,凉王心有顾虑,犹豫再三不肯同意,直到宋念耐心磨尽,要将一切丢了弃了,再不涉足翰林院半步,凉王这才松口答应。
打这天起,凉王准时到宋家角门前侯人,宋念或骑马或坐车,来回接送凉王事必躬亲,未有一次疏漏,宋家人看着叫好,唯有宋念知他“狠毒”心肠。
连日抄书日长似岁,贺兰兄妹冷面一如往常,韩家兄妹善解人意更有另一种人味。
到最末了时,韩家哥哥瞧凉王并不似传言中那样生冷,韩家妹妹看宋念也没有传闻中的跋扈,真可叹上一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而宋念竟将心思都放在了抄书上,李玉瑢看她不大像样,横竖等不到她胡言乱语,不免暗道怪噫。
殊不知凉王同意在角门外等宋念的代价是,不准她再胡乱非议编排自己与别家女子,那些难听且子虚乌有的谣诼不容再入他耳。
宋念恶心思被戳破,她也不稀得玩这阴诡,只等着安稳地将这几日揭过去,好去外头找新乐子顽。
只宋念日日见贺兰家姐姐在旁,他人议论到她宋念,她尚且不快,每每忆起那日胡言殿下与臻姐姐,宋念自问心中有愧。
真心反省后,犹豫再三央着玉瑢牵线作陪,拿了陆表叔的莲瓣兰给贺兰臻赔礼。
她能豁出脸来致歉,贺兰臻瞧着欣慰,本就不甚在意,之后更是不计较了……
待到宋家大老太爷过寿,流水席的席面不要钱似的摆了多日,老人过寿,最欢喜的便是一个热闹,宋家一大家子孝子贤孙变着花样地祝寿献宝,京中宾客但凡有些渊源的都请来一同热闹。
这不,多日瞧不见人影的宋呈远,领命去许州接宋家太姑奶奶,许州这位姑奶奶,是几位老太爷的大姐,宋念最怕最怵的老祖宗。
许州说远远不过淮州,说近也不近,舟车劳顿的,老人家经不起折腾便打发了宋家人,人未到仍托侄孙子把寿礼带来。
正值西域众罪臣赦免放回,官复原职各归各位,宋呈文马煜安等人便无需再去翰林院当值,说起来虽有几分不舍,其实是称了宋念心意的。
到大老太爷寿诞那日高朋满座,三教九流官吏乡绅,宾客如云寿礼成堆,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