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
“臣可不敢在这时候叨扰陛下。”卫贵君掩去心尖的酸涩,“万一扰了陛下和凤君的二人世界,臣肯定会被陛下禁足半年。”
颜韶掐了一朵插在瓶中的芍药,失笑道:“孤哪有那么小心眼。”
“那是陛下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说吧,卫贵君便将下午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强调道:“亏得最后臣装晕才蒙混过去,不然臣这脾气要是没忍住,斥责这些美人,陛下肯定会怪臣吓到他们。”
颜韶漫不经心地把玩手中的芍药,“孤既然把事交给你,就不会为了这些小节责备你。”
说到这,颜韶第一百零一次不明白自己后宫这些人脑子都在想些什么,“阿翡刚进宫,即便真有哪里做得不对,他们也不该和阿翡计较。”
卫贵君道:“新人不懂事,臣这些旧人要让着新人点,这道理谁都懂,可能心口如一做到的,除了凤君,满后宫再找不到第二人了。”
颜韶想说凤君也没他想的心口如一,私底下也会吃醋不满,可在卫贵君面前揭穿这事,就显得太蠢了,遂转移了话题,“阿翡刚入宫,也没多少能说话的人。回头你让容君他们多出来晃晃,省得阿翡被那些不认识他的人欺负了。”
“陛下。”卫贵君笑道:“容君他们近日身体不适,今天还没好转,要是把病气过给凤君,就不好了。”
“你不必替他们打掩护。”颜韶轻笑着将那朵粉白芍药扔向卫贵君衣襟,“孤还没老眼昏花,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病还是装病。”
颜韶虽然是笑着说话,可卫贵君看见颜韶揉太阳穴的手,却让他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卫贵君接过芍药,立刻跪下,“臣知罪,望陛下恕罪。”
不论是在殿内伺候,还是在外面守门的宫人们,也跟着跪了一地。
紫宸殿外的顾书翡远远见到这个动静,脚步一顿,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他今天从卫贵君宫里出来,一个人呆在云昆殿,不知怎的忽然有种冲动,想见见她。
怕无旨不好见到颜韶,顾书翡还偷偷问了宫中老人,知道后宫君侍可以名正言顺带着吃食来求见陛下,这才做了银耳羹,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雀跃,一路来到紫宸殿前。
可见到这个架势,顾书翡犹豫了。
他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就在顾书翡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转身离去时,一个面熟的宫人发现了他,满脸挂笑地迎了上来,“见过顾君华,君华是要求见陛下吗?”
顾书翡认出这是跟在颜韶身边的宫人听南,颔首道:“不知陛下这会是否得空?”
“您亲自过来,陛下肯定极为欢喜。”听南脸上笑意更深,“小的为您带路,您且随小的来。”
顾书翡闻言,便放心跟了上去。
听南一边给顾书翡带路,一边在心里暗喜自己这次肯定在凤君面前混了个脸熟。
两人刚一走近紫宸殿,就见里头传来颜韶的声音。
“孤喜欢听话的人,却不喜欢擅作主张的人。”
听到这话,没有禀报陛下,擅作主张领了凤君过来,为了给陛下一个惊喜,还故意不让守门侍女通报的听南心里不住打鼓。
而因为一时冲动,擅作主张跑来见人的顾书翡心头的炽热像被人泼了冷水,瞬间冷却下来。
离殿内还有一点距离,只要顾书翡再走几步,顾书翡就能看到颜韶的身影。
可顾书翡却不敢往前迈步。
他怕看见颜韶厌弃的眼神。
算了……顾书翡睫毛翕动着,提着还没送出去的食盒,默不吭声转身离去。
因为顾书翡发出的动静很小,揉着太阳穴的颜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