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气。
“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现在。”
边飞雪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深夜秦钟靠在露台,骨节分明的手中摇晃着一只酒杯,沉沉的夜色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他的思考。
这是他的小习惯,可此时安静的氛围被打破了。
秦钟很生气,还有烦乱,边飞雪的自作主张打破了他们维持良好的界限,这是个非常坏的警示。还有白曳,竟然这么轻易就跟顾南踌走了……
边飞雪深夜继续在后院中忙活,还有些菜籽没种完。边飞雪双手黑乎乎,她在黑夜中的视力并不好,总有些籽被种密或者稀落了。
边飞雪把小猫玩偶收拾进行李,她的衣服装不满一个行李箱,在哪里的东西都很少,无论是学校宿舍还是秦钟的家里,从福利院出来时她带了好几包的零碎,那些小玩意儿早就随着不断迁动丢失在不知道哪段路程中。
她盯着地板的一块空地发呆,眼皮红肿,脸色苍白,眼下还有青黑色的眼袋。
在边飞雪快要和这个寂寞的房子融为一体时,她忽然站起来,像往常那样谨慎辨别着空气中细微的响动,在判断出整个房子只有自己在时快速走向二楼。
这也是她第一次发现,光着脚踩在铺着地毯的楼梯上原来是没有声音的,她小心谨慎地推开靠着秦钟房间的门。
边飞雪震惊了。
这里面的风格很破碎,有些深刻的痕迹被搬走了,但是零星可以看到一位女性的审美。
她身世鬼差地拉开衣柜门,里面还挂着几套女式家居服。
是白曳的。
这间房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白曳身上的气味。
边飞雪逃也似地跑出去,最后两步没踩稳从楼梯上摔下去,扶住楼梯把手堪堪稳住自己时身体已经折成狼狈的姿势。
脚踝很疼,但现在她已经顾不上这个了。
秦钟在控制着情绪开完第二场会议时接到白曳打来的电话,是来表达这段时间住在他那里的感谢的。
他面无表情的听,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就听见自己的声音主动冒出来,“你跟我不需要说这个……”
“要是顾南踌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毕竟,我可是你哥哥。”
他比白曳大一岁,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水灵灵的小姑娘时候主动喊妹妹,到青春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喊过。
秦钟听见白曳轻轻笑起来,她的语调也是跟她这个人似的,轻柔缓慢,宛转悠扬。
“好。”
秦钟十分怅惘的结束电话,心里的淤堵不仅没有得到疏通,反而更加明显。
就在他准备关闭手机准备下一场会议时,偶然看到私人微信的小红点。
是边飞雪发来的。
【我们最近有实验离不开人,还有暑假项目,我就先回学校住了,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啦\可爱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