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迎来寒意。 安禾在宁王府待了近一个多月,才终于回宫。宁久微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尽管有些时候站久了或者多走些路还是会隐隐作痛。 但她没有更多时间了。 南鄯许久没有消息,宁久微总是心有不安。原本她打算去找皇叔,却在这关头听到祁衡因暗中书信往来藩王等罪列被御史台召办。 宁久微很快赶往御史台。 她第一个见到的是何逸何寺丞。 “参见明宜公主。” “寺丞大人,本公主是来要人的。” 何逸微微欠身,“公主恕罪,此事微臣做不了主。” 宁久微:“顾大人何在?” 何逸缄默无言,宁久微平静道,“若待本公主闯进去,就不是要人这么简单了。” 何寺丞正欲开口,便听顾大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即便是公主殿下,御史台也不可擅闯。”顾衔章慢步走出来,目光轻轻淡淡地落在她身上,“不要让我把你关起来。公主。” “你敢。” 宁久微直视他,一字一顿,眼神清澈泠泠。 顾衔章轻浅地勾了下眼角,“不敢。公主殿下是来要人的?” 宁久微没有回答。 顾衔章手掌负在身后,指腹摩挲着一方罗帕上的君子兰。他垂眸道,“可以。” 说罢,顾大人抬了抬手,随后便有侍卫将祁衡带出来。 他伤痕累累。衣袍破碎,无处不染血迹。 尽管他尽力平稳地走出来,看起来没那么严重,可等扶他的侍卫一松手他便无法支撑地倒下了。 “祁衡!” 宁久微跑上前扶他。 靠她的力气无法承受,好在有陈最。他比公主更快一步扶住了二公子。 祁衡单膝跪在地上,仍然坚持着没有完全倒下。 “祁衡……” 宁久微看到他身上的伤,只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了一点。 他浑身上下最多的是鞭伤,纵横交错,体无完肤。 祁衡想躲开她的手,却实在没有更多力气。 他的声音很低,很虚弱。 “别碰……会弄脏你……” 顾衔章负手而立,身如修竹。他半敛着眼,冷淡平静看着。 只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就受刑如此。 可任何质问在御史台都是没有意义的。 这里有着绝对的陛下直属权力。 宁久微抬头看向顾衔章。 他坦然与她的目光交错。 她没有再说什么。 “祁衡,没事了,我带你走。” 陈最将二公子扶上马车,公主紧随其后。车轮声滚动,宁王府的马车原路折回。 凌王不知何时出现,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似问非问,“就这么让本王的好妹妹将人带走了?” 顾衔章收回视线,“若不放人,公主殿下会闯御史台。” 凌王轻笑,“怯弱了这么久的明宜公主,本王倒真想看看她敢不敢闯。” 顾衔章随之勾唇,“她当然敢。” 怯弱,她从来都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