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簌簌落下。 宁久微始终记得,她从明殿离开时见到的牌位。 上面写着顾怀安。 大抵从父王第一天上起云台,便始终将上卿大人的牌位奉于明殿。 既入不了青云阁,那便与百神同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想要独自来这里。 宁久微站在殿外,回眸道,“陈最,在这里等我。” “是。” 她独自走进明殿。 与正殿一席帘幕之隔的神台上,顾怀安三个字明净无尘的,安静地置于许多陈列的经卷旁。 这三个字一看便是父王的字迹。 此处不设香烛,宁久微径自提裙跪下,以额贴手,认真跪拜。 她直起身子,双手合十,轻声道,“纳兰明宜,为皇室圣族,为大郢百姓,拜谢上卿大人。” 宁久微说完默了片刻,看着牌位上笔锋劲而温和的名字,想了想,“依父王所说,我该叫您顾伯伯。” 虽然顾伯伯也只比父王大了两个月而已。 “顾伯伯,我是宁久微。” “窈窕无双颜如玉,皎月怎作宁久微。父王从前从来没有说过我的名字原来是这样来的。” …… “父王说,顾衔章和您很像。” “顾伯伯,我曾经做过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宁王府覆没,父王和王兄都离我而去,驸马也不在了……” “还好是梦。” “我想要守护的似乎都守住了……这一次我想要驸马长命百岁,哪怕他不再是驸马。” “顾衔章太脆弱了对不对?我总觉得他很快就要碎掉,而我无法将他拼凑完整。” “顾伯伯,不要再不管他了。请好好保佑我的驸马,后半生顺遂安宁……” “也请让长姐回到他身边……让他的心满一点……” “不要再让他失去任何东西了……” …… 少女低声的自语如向神明虔心祈祷。 顾衔章将她每一句东牵西扯,几乎算得上是唠叨的祈愿都听入耳中。 她膝下没有软垫。宁久微终于说完所有话,最后弯腰拜过之后,起身才发觉膝盖生疼。 她理了理裙摆,转身蓦然看见顾衔章,倒吸了一口气,心用力跳了一下,隐隐作痛。 她根本不知道他何时出现在这里,又在她身后站了多久,听了多久。 宁久微本能地退了两步,捂着心口嗔视他, “你怎么在这里!” 顾衔章目色不明,看了她半晌开口道,“那长公主殿下为何在这里。” “与你无关。” 她偏过头不看他,又气又恼。 他怎么如此可耻,无声无息地偷听偷看。 宁久微不想和他多待,抬步就要走,却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顾大人何时出现在这里?看什么又听到什么?” 顾衔章没作声,沉沉看着她。 宁久微撞上他的目光,便皱眉反悔道,“算了,本公主不想知道。” 说不定他全都听到了。 她毫不犹豫地要离开,经过他身边时顾衔章伸手拉住她。 “放肆。”宁久微挣了一下。 顾衔章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