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看到医生无奈的摇头;看到白布覆盖的自己;也看到在街口驻步,之后擦肩而过的少年托尼。
小斯塔克很重视这天。
他抹了发胶,换了新衣服,领结鲜红,口袋上还插着一朵玫瑰;他皱着眉,低头看着手表的时间,嘴巴动了动像是说了什么。
那时候……已经过完“一天”了啊。
尤利西斯说:
“——本来,你甚至都可以不用遇见我!我们连认识都是预料中的……不认识我多好啊,你还是天之骄子,你没必要去参加那什么竞赛,也不会有……后来那些事。”
他第一次,这么直白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总是愧疚的,怀着严重的负罪感,认真努力生活的同时,偏偏喜欢将所有的错都归咎自己,还能自我说服。
他说得那么认真,认真得——
“不好意思,我还是要打断一下。”托尼说。
“尤利,你的标准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我记得你告诫我不要随便替你做决定——那么,”他说,“谁给你的资格,让你认为,我会希望不要遇见你,又或者,不遇见你会更好?”
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酝酿中的伤感登时打出一个小小的问号。
托尼并不需要尤利西斯回答,他自顾自地往下讲:
“你的逻辑从一开始就有问题。
“你不会认为所有一切都是你导致的吧?别开玩笑了,如果我不愿意,你以为你说的算计是个屁——就是那个犯傻的竞赛,那也是我,是我本人提出了参与申请。恕我直言,你自己的话,想去还不够格。”
尤利西斯:“……”
“还有,”托尼握着他的手依旧温暖,但语调凉飕飕的,“不如来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不必要的死亡。”
尤利西斯:“……”
他的情绪彻底被搅乱了。
托尼:“所以,你本来可以不用死——是吗?”
尤利西斯:“……也不是。”
托尼简直要气笑了:“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了什么?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好打发?你认为——只要你说走,我就会什么都不做,毫不在意,任由你说走就走,不给我任何解释?”
尤利西斯:“……”
他沉默几秒,小声:“……十七八岁的你,确实。”
托尼:“……我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尤利西斯说算了:“只要找个借口和你吵架,吵得厉害一点,你就可以气得不想理我,只要我不去找你认错,你绝对会装不认识我……时间稍微久一点,足够我办完退学手续消失了。”
尤利西斯自嘲:
“你看——只要我走了,就算你后来想明白了,想找我算账,那又怎么样?托尼,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你是带我去了很多地方,我知道你家在哪里,我见过你爸爸妈妈,我甚至参与过一些斯塔克名下的酒会。你带我去雪山,去海边……可你又知道多少关于我的事呢?你知道我没有学上的话住在哪,我家在哪儿,我家人又有谁?”
“你自己都知道。你查过了,你能查到的资料是假的,你会生气,你会越来越生气,你会觉得是被我耍了,尤利西斯就是个可耻的骗子。而当我回来,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依旧会很高兴,高兴之前被骗生的气,有地方发泄了。”
尤利西斯低低地笑:“没错吧?”
托尼握着尤利西斯手的力气大了些:
“你这些假设——全部都没有发生过!事实上你死了!那家人和你没有任何联系,他们临时决定在那儿停车,你是在赴约的路上遇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