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这些东西,“既然没办法做选择的话,就都买下来吧?用不上就放在那里好看吧,哪怕我们出去吃顿饭呢?梦光……你只是在这里待得太久了,这样会令你伤心的。”
我微微讶异地抬起眼来,身为禅院家族继承人的丈夫,我从来不觉得他会厌腻在这个庭园内的生活,现实也确实如此,就算每日有安排严苛的训练和他近乎偏执的咒术理论阅读,令他完全提不起兴趣的族亲穿走游廊而过。从很小开始,他就已经习惯并从中享受这样的规章制度。
他能够理所当然地认为凌恃弱者之上是强者的权利,在咒术世界是再寻常不过的所谓真理,也能够毫不掩饰地从眉眼中倾泻出不屑与蔑视的冷淡情绪,丝毫不在乎这样是否会令他人不甘或伤。
他的青年时期就从外露而堪称恶劣的性格转变成了轻描淡写的忽略与无视,以往他可能还会出言讥讽几句,婚后,往往只是施舍一记嫌恶又轻蔑的眼风,被讨厌讨得甚了,才冷笑着讽唇一句“蠢货”。
家主认为他是成熟了很多,家族里的其他成员,只觉得这样的他更加地难以驾驭和相处,我倒是无所谓……我们青梅竹马地陪伴长大,每个细微的变化我都潜移默化地接受了。
但此刻从他的唇中,说出“待在这里太久了”这样的话,还是让人…怎么说呢,觉得有些不太符合素日的印象感觉?
他会说禅院家不好吗?倒也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让人奇怪,他原来是了解的吗?对于这个家族的一切,在他的眼里或许是自成体系且需要维系的,但施加在我身上时却会有不愉快的感受,会令我伤心。
居然……没有理所当然地需要我去接受。
总觉得,有点微妙。
“怎么不说话,”他亲昵地贴上来,修指捏住我的鼻尖。
“唔,”我微微后仰,用鼻音闷闷地出声,有些赧然,“可是、「炳」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吧……”
“啊啊,这事。”
听到这里,丈夫微微翻了个白眼,很是轻巧又翩跹,稍微比我视线高些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的眼睛,“随便交给谁吧,养他们连处理这种事情的才能都没有的话,真是现在对着家徽切腹死掉比较好,虽然本来就是一群无可救药的蠢货…不知道那几个叔叔怎么养的,我不去就做不来的话,回来检查,就打发他们去马厩吧。”
又…这样轻松地说出了很不合适的话呢。
我尴尬地没有应承,有时候,丈夫对家族里各组织成员的态度轻蔑到几乎是对待不确定是否忠诚的狗一般,对兄弟姐妹也只是泛泛,甚至懒得施舍目光。
“不太好吧……”我客气地出声,反正也找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接他的话,“父亲说、”
“管我啊”,他平淡地道:“他又不是没事干,我想带你去哪就去哪,他连这个都要管的话真不如死了算了。”
“?欸?欸欸欸——”我几乎是下意识惊讶地瞪大双眼,连忙捂住他的薄唇,左顾右盼,慌张地低声道:“这个、这个不能说的。嘘,嘘——”
我额头不自觉地落下来薄汗,虽然说…知道丈夫的性格,但是这种话突兀又用这样自然的语气说出来,还是……
丈夫微微挑眉,仍旧是并非很在意的淡然样子。感受着捂在唇上微凉的柔软掌心,他伸手拉下我的手,在唇面吻了吻,不悦地道:“你怎么天天想得那么多?想自己的事情就算了,连这种事也要想?”
“…倒也不是,”我尴尬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说着,有些细微的委屈,“我不是在为你着想吗……怎么是我想得多?我天天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干呀,你都不知道如果总是做这些事情他们说……”
我微抿嘴唇,徒然地张唇,噤声了。讪讪地自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