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带过来,加上原来畅春园中的奴婢,合成了一班人,真正夫妻一体,不分彼此。
不过,这样也使得赵贞将自己的一言一行,也都置于皇后眼皮下。太华殿,或者朝堂上发生什么事,皇后也很快就知道了。赵贞自然明白,但并不介意,他就是要告诉她,自己坦坦荡荡,同她没有秘密。
赵贞希望她对自己也没有任何秘密。
大臣们对此事,颇有议论的。
按制,皇帝和皇后,理应分宫而居。帝后不比寻常夫妻,皇帝执掌天下权柄,皇后则治理六宫,各有各的职责和权限,不得逾越。就像朝廷的两个衙门,必须分开设立。一旦混在一起,难免权责不分,即会有后宫干政之嫌。大臣们想上书劝谏,然而一看太皇太后,这后宫干政四个字到了嘴边,又不得不咽回去。真说出来就成了影射太后,没人触那霉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贞宠爱皇后。
先前陆广文上书劝谏他纳妃,赵贞都不搭理。那陆广文还遭了皇后一通羞辱,说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皇后若真是打击报复,谁说她,她就撺掇皇帝罢谁的官杀谁的头,那大臣们也不能退让,必定要奋起抗争。可她不罢官不杀头只捉弄人,弄得大臣们不好对抗,反而十分丢脸。
皇后又生产在即,更没人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宫中这几位主。有一些劝谏的,赵贞置之不理,也就不敢再言了。
萧沅沅自知眼下朝堂之事,有太后和赵贞在,没有她插足的地儿,避免落人话柄。加上而今怀孕,也不关心杂事,一心养护身体。除夕日,宫中处处张灯结彩,酒宴歌舞,欢宵达旦。萧沅沅因为身子太过笨重,不得久坐,也没去参加夜宴。她不在,赵贞也早早散了宴,回房陪她。
萧沅沅坐在房中看书,见他回来的早,问道:“今日除夕团圆,我不在,你怎么不多陪陪太后?”
赵贞道:“太后也乏了,叫李谡在寿春宫陪她下棋呢。我留在那做什么。”
赵贞给她倒了盏茶,又坐到她身后来,给她捏了捏肩膀。
赵贞只要回了房,便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伺候,奴婢们各自退下。
萧沅沅问道:“太后和李谡这般亲近,皇上你就不担心?”
赵贞道:“担心什么?担心他们幽情私通?罢了,我不管她的事,她也别来
管我的事,这样大家都各自安好,免得争来吵去。”
萧沅沅道:“姑母虽是太后,但到底也是女人。这么多年,身边没有丈夫,总得有人陪伴。”
赵贞道:“只要她别生出个孩子来,我都睁只眼闭只眼。”
转眼到了二月十二,花神节,宫中祭祀花神。萧沅沅一早到御园中去踏春,只见园中梅花都开了,红艳艳的煞是喜人。傅氏陪着她同行,将五色彩笺,用红绳束着,结到树枝上祈福。因阳光明媚,景色怡人,忍不住多散了会步。一回到房中,就开始腹痛,解了衣裙查看,发现见了红。傅氏有经验,一看就说是要生了,忙让人将她搀扶到床上,又让奴婢准备生产所需物品。立刻传御医来,两个事先找好的接生妇一同候着。
到了午时,阵痛越来越厉害,疼得人受不了,汗也下来了。傅氏在旁边不住地安抚着她,拿巾子给她擦着汗,又端来一碗热热的牛乳粥,让她吃下。
她肚子疼的要死,知道生孩子得吃东西,不然会没有力气,逼着自己吃了一碗。接生妇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倾听胎音,又用手触摸,反复确定胎位:“娘娘胎位是正的,胎儿头朝下,最容易生产。”
傅氏道:“这位张嬷嬷接生最有经验的,从来没出过差错。哪怕是胎位不正的,她也能给转过来。她接生的产妇,都是母子平安。一会她让你怎么使劲,你就怎么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