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菀回来后,就把房子里的所有衣服、鞋子洗了一遍,干干净净的,就像外公外婆还在时的模样。
不过有人会介意穿去世老人的鞋子。
沈肆一双黑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随即笑了起来,“谢谢。”
他没有拿回家换,而是走到不远处直接换了鞋。
他个子高,长筒胶鞋只到他的小腿中间。
十几块钱的胶鞋,硬生生穿成时尚单品。
“脚挤不挤?”
外公的身高有一米八,没有沈肆高,脚应当也没他的大。
沈肆面色如常摇头,“刚刚好。”
脚趾全部蜷缩在一起,很挤。
太阳偶尔钻进云层里,下过雨的凉风吹拂着,很舒适,再晚蚊子就多了。
颜菀实在是怕了黑压压的蚊子,严重的话,被咬的包能停留一个星期左右,挠的狠了,还会留下疤。
家里不仅备了各种蚊香、蚊香液和风油精,门口的也种了不少止痒草。
村里老太太说是被蚊虫叮咬后,把汁液滴上去,能缓解痒意。
她用过,没有太大作用,权当心理安慰。
沈肆清了清嗓子:“你在这长大?”
“小时候每年暑假都会来。”颜菀又加了一句,“外公外婆的房子。”
“你...你和外公外婆的感情很好。”
颜菀点了点头。
爷爷奶奶去世的早,外公外婆就妈妈一个女儿,她出生后,爸爸忙着工作,是外婆去照顾的她和妈妈。
沈肆的眸子落在颜菀的身上,乌黑的长发编成麻花辫放在脑后,带着黑色的鸭舌帽,未施粉黛,皮肤出吹弹可破,看起来就像是在校大学生。
脸上带着怀念和哀伤。
他张了张嘴,扭过头垂下眸子,很快又目视前方。
两个人走了一路,几乎没有说话,颜菀想缓解下气氛。
“你大学学的就是心理?”
颜菀好奇心理师这个职业,不过她知晓这个职业需要做好绝对的隐私,不能透漏病人的任何状况。
“...嗯。”
“工作压力应该很大吧。”
沈肆庆幸自己闲暇时看过几本有关心理的书,“还好。”
颜菀觉得他应该是“谦虚”,不然也不会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采风”。
他们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水面和笼罩在薄雾里的高山。
颜菀指着下方的桥,“那是南罗东桥,过了桥就是南罗湾,再过几个小时,能看到最美的夕阳。”
石头搭建的拱桥,颜菀从记事起,桥就在这里,桥身长满了青苔,应当许久都没有人来过这。
从这条路到桥边,有一条长长的、陡峭的路。
雨水冲刷过,有点滑。
颜菀一脚没采稳,整个人向后倒去。
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的腰被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整个人落入温暖的怀抱。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高挺的鼻梁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缠在一起。
她甚至能看到沈肆脸上清晰细小的绒毛。
颜菀慌乱中站起身,“你...你没事吧。”
意外发生的太突然,他应当是下意识的反应。
多亏了他,不然现在的自己怕是要顺着山路滚下去了。
沈肆捻了捻握过颜菀腰肢的手指,把手插进裤兜里,“没事,你还好吗?”
“嗯,我也没事,谢谢你。”
两人一前一后往下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