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那也算我科特的二分之一个朋友。”
原因很复杂,作为剥皮人的他,如果时常来往处在鲨鱼村的跳舞骨人,大格雷可以不介意,猎犬帮却未必。
在得知索拉带人进入庇护所后,他虽然没有不满,但也不觉特别乐意,只当是例行公事,了结走人。
一想到世人把这种破烂奉为珍品,科特甚至一度有了再次出山的冲动——只是很快又按捺住了。
作为骨人工匠,他真正擅长的不是医疗,而是锻造!
经营酒吧这么多年,他也了解外界,知道最近有一伙声名鹊起的匠师集团,来自骸骨荒原,自称什么开顿城大师……但等科特出于好奇,真的搞到一把他们的样品后,才嗤之以喷气孔。
却又是一个骨人。
索拉作为护卫,在‘跳舞骨人’成立后,其实就已经脱离了庇护所,彼此之间各奔前程。
正走着,濑户脚下却踢到了什么东西。
科特的技艺当然比不上旧帝国的刃行者。
那具人骨被包在老旧的衣物中,衣服除了破烂,也没有明显的伤痕。
“而是我。”骨人解开了自己制服的下半截。
——这当然是假话,骨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露出一台外形介于机床与病床之间的大型机械,它圆润的外壳早已破碎,剩下的都是裸露的线圈、机件。但核心功能还能运转,就是睡起来肯定不舒服——如果不是骨人的话。
什么破烂玩意儿。
“月亮劈刀?”科特接过后,机械臂一沉,只得连忙用双手托起。
本来,他遗言都想好了,可惜硬生生吞了下去。
磨损已经相当严重。
“不用怀疑我们的副头领,”见科特还要问,维修床上的索拉发声道,“其实在此之前,我就受过一次重伤,这副身体,已经是维修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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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卫生问题,显然不会滋生电子病菌,影响不到骨人的生活。
“而那份修理包,就是他出的。”
十七年的时间,足以让寿命与记忆同样短的世人,忘却很多事情。
黑暗中亮起三个小圆点。
“副头领,跟我来。”
他与索拉是完全不同的型号,头颅更大,没有那么多的摄像头,视觉传感器却如显微镜一样,更适合微距观察细节。发声器则安装在下巴上,长条有如鹤喙。
嫌疑重了,就可能给这朋友带来麻烦。
而跳舞骨人有着【维修床】这样堪称救命的神器,知道的人其实也不多。否则沼泽地帮派打打杀杀的,难免有缺胳膊断腿、伤重不治……这时候你救与不救,都是麻烦,还会引人觊觎。
“要是没有副头领,你现在看到的可能就不是我,而是一张剩下的芯片。”
所以,减少来这儿的频率,就是防止暴露最好的办法。
苍翠和濑户,当时都在场,此刻点了点头。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科特感叹道,“总是惦记我那维修床,告诉你,现在鲨鱼村燃油短缺,可开工不了几次。”
“也是沼泽地仅剩的,最后一个骨人工匠。”
机械修理包留着自己用,目前的价值还不如一副伤药。
也很久未曾开炉锻造了,相关数据都快自我删除、失真了。
这不算谦虚,严格来说是阿全自作主张——当然,他很满意。能够准确判断形势,作出决定,就不叫自作主张,而是有主见。
路梦事后倒要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用人不淑,看走了眼。
那是橙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