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微定。
昌行满却又哼一声,转身走向窗边。
我盯紧他,口中还软语温存:“不过这些回头再说。我现在不太舒服,你有见到我的同伴吗?我的伤药还在他那。”
“那个和尚?你的新姘头?”昌行满不屑地嗤笑,“他死了。”
我指尖一抖。
巴无忌,死了?
一颗心无止境地下沉。短短数息之间,我握在法器上的手松了又紧,几度想要暴起、杀向昌行满,却又本能地顾忌着可能存在的埋伏,只是强行按捺。
正在这惊疑不定时刻,房间的另一侧,却忽传熟悉嗓音。
“莫慌。”
我猛然转头。
循声看去,目光所及处,巴无忌在墙边榻上打坐,面色苍白,精神倒还可以:“西菱,我在这里。别怕,昌道友只是与你说笑。”
?
这可半点都不好笑。
我翻身下床,仍把法器扣在手中,眼睛瞧着昌行满,脚下却向巴无忌去:“你受伤了?怎么回事?谁打的?这人又从哪来?不会是他打的你吧?”
被我针对到的昌行满狠狠甩了一下袖子。
“说来话长。”巴无忌摇摇头,“你如今感觉怎样?可有好转?”
“我?”
我粗略感受了一下灵台波动,森然一笑:“好得很呢,把某个讨厌鬼拿下,半点不是问题。”
巴无忌莞尔,前夫哥则气得满脸青黑。
“西菱!你真是死性不改!”他咬牙切齿,“我真后悔来这一趟。就该不管不顾,任你去死才对!”
撂完狠话,又对着巴无忌阴森森冷笑:“如今你可是亲眼见了,这妖女简直没有半点心肝。亏你为她豁出半条命去,我看,也是白效力!”
什么意思?什么叫“豁出半条命去”?
我看向巴无忌,忽而就想到之前他递来的那颗灵果。难道……
这和尚却是八风不动,只微笑道:“并没有这回事。想来昌道友气得狠了,有些口不择言。”
我不大信,然而还有个外人在,此时并非追问的好时机,只得按下重重疑窦,暂时不表。
昌行满又是一声冷笑。
妈的。
“有完没完?”
我忍无可忍:“你到底来这干什么的?”
——有事说事。没事滚。好吗?
昌行满勃然大怒:“你以为老子很想来?若不是佴释之——”
佴释之?
我顿生警惕,拔剑欺身上前:“佴释之怎么了?”
昌行满反应亦是不慢,一个闪身,周遭便被密密麻麻符咒护住。
我与他各自祭出招式,剑拔弩张。威势互抗,灵气相争,冲撞得门窗大开,屋内字画摆设哗哗作响。
眼瞅着就要打起来,还是巴无忌出言调停:“西菱,不要冲动。你我能够脱险,离不开昌道友的襄助。”
“把剑放下。”他说,“你若想知道原委,可以去隔壁看看。”
我看一眼他,又一眼昌行满,收剑入鞘,转身就走。
此处大约是个修仙者的客栈,方才我闹出那样大动静,竟也不曾招得人来。
出了门,左边是临空的露台,别无旁物。只右手边设个一模一样的隔间,房门紧锁,不知底细。
我径直过去,到跟前,把门一推,手下立时弹出个巴无忌惯用的禁制。
这是……将什么东西关在里面了?
心底狐疑,我先给自己加了几层护罩,方解开禁制,缓缓推门。
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