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问:“先前百年,你投向烟雨楼麾下,便是为了此事?”
我应了是,一晃神儿,又摇摇头:“我还想借着职务之便,从烟雨楼的典籍里,找个改修的法子。”
“可上善诀从无改修,妖女无处改过。”
如今忆起,十三座藏典阁,数十万本功法,一排排翻过,只余颓然。
“这百余年,我真是……”
“改修?”巴无忌不敢置信,切切追问:“莫非你这百年,竟不曾沉心修炼过?”
我哑口无言。妖女行功必得双修,我不愿意。
飞舟上一时沉寂,少焉,我听见他深深的叹息。
“你如今的修为,仍在大乘初期。”
我说,是。
巴无忌愕然许久。半晌,他低声劝道:“既然心中还念着,为何不与佴道友说清,反而把人逼走了?”
我勉强扯出个笑:“若终究没个善果,凭人怎么纠缠,也不过徒增感伤。于人于己无益,又何苦。”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而我只要佴释之活着。
他还年轻,还有很长很长的岁月。
嗒。
嗒。
巴无忌阖了眼。手中念珠慢慢拨动,一声声,清脆。
“既然已经看得如此轻了,你还哭什么呢。”
我默不作声,抬手抹干腮边冷泪。
痴男怨女,只恨风月债难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