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甲带人到王记挑夫行时,吴七渠已辞工不知去向,顺着王记的掌柜的所指的方向寻到了吴七渠的家,可也已是人去楼空。
赵甲暗骂自己一声没事找事,不然此时奔波寻人的就是林禾景了。
“看阿禾那个模样,肯定是早猜这背后还有人没抓到。”
他叹了口气,一连跑空了几个地方,他认命似的往府衙跑。
“那小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想来是在衙门抓了冯鱼三他们后就猜到了会有这一日,早躲起来了。”
警惕性很高啊。
林禾景道:“那师兄和赵大哥去审审冯鱼三他们,看看吴七渠平日常去何处,可能会躲在什么地方,我去寻司户查一查吴七渠可有亲眷。”
一连数日,衙门顺着吴七渠留下的细末线索追着他的踪迹。
林禾景早出晚归,几乎瞧不见人影,却倒也记挂着周棠错,晚间回来都先瞧一瞧周棠错的屋子可曾熄了灯,听闻他数日未出门,以为是伤重了,还特意从外间买了伤药放在窗边,直到早间才被被广白发现。
奉到周棠错面前,周棠错只是苦闷,轻声道:“光晓得送药,也不来看一看我。”
说完便摆摆手,让广白放到一边去:“算了,也都快好了,用不着涂。”
广白道:“都说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少夫人无暇看爷,不如爷去看看少夫人?”
这几日周棠错像是转了性子,不出门、甚至连院子都不出了,整日发呆出神,像是遇到了极困扰的事。
听到出门,周棠错眼神一暗:“她忙着抓人,我才不要去打扰她呢。”
“我听昭然说,少夫人这几日回来得晚,不忍教厨房等她,晚饭都是胡乱吃的,几回都是咬着干巴巴的饼回来。”
周棠错愣了,低头思量一会:“那、那让厨房做些小菜,送到衙门去吧。”
“爷不去吗?”
“我……”周棠错歇了火:“我、去也行吧。”
提着食盒进了府衙,周棠错选择记忆中的方位去寻捕快房——大黎各州府衙门的布局相似,他从前在抚州时时常入衙门寻周彦。
果然如设想中,他轻而易举寻见了捕快房,然后便瞧见他爹和孟凡鹤从另一处而来。
周棠错脚步一滞,一声“爹”压在嗓间。
可周彦只是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半点反应,继续低头与孟凡鹤交流着什么。
那声“爹”终究没唤出口。
周彦是他若无物,还是孟凡鹤朝他看过来,好像也是思量了一下,才上前一步:“小公子是来寻大人的吗?”
周棠错情绪有些低落:“不是,我来寻禾禾。”
孟凡鹤望了周彦一眼,敏锐的察觉出这父子间似乎是有嫌隙,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一个外人不知内情,也不敢乱说话,只装作没有察觉出来,笑道:“阿禾去抓人了,不在衙门中,小公子若有急事,我着人去寻她?”
“也没什么事,只瞧她最近清瘦了些,并着府上做了些菜,既然她不在,菜便给师父和府上其他捕快,若能入口权作加个菜色吧。”
孟凡鹤听他唤一声师父,略一失神,反应过来忙伸手去接广白递来的盒子:“多谢小公子。”
周彦清声:“孟捕头,公事要紧,走吧。”
周棠错忙合手,行礼难得端正。
可惜这一回,周彦未舍半个眼神。
周棠错便一直僵着,孟凡鹤走过他面前时,伸手扶了一把,欲语还休,终是未开口,转头跟上了周彦。
周棠错抿了抿唇,莫名犟起脾气来。
既然当真不管束于他,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