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白才拿到的一块,两人眼神交战之后各夺了一半。
林禾景看着周棠错明显带着疲倦的面色,劝道:“夫君读书累了便休息休息,这读书也不是一日便能成的事。”
周棠错头略低,额头便抵到她小臂之上,林禾景身子一僵:“夫君、这、这就……”
也只是轻轻倚着罢了,她若退后一步,便能教着一点的触碰分开了。
鬼使神差,林禾景没有后退。
林禾景目光随处落着,见了桌侧斜放了一本《诗经》,先前倒是听说过,说是其中好些诗歌儿,她还听着旁人唱过。
她伸手拿过翻了几页,手指一顿,目光便移到了旁处。
周棠错已经坐直了身子,伸手拿了《诗经》翻到她先前翻到纸页:“这首诗怎么了吗?”
郑风、女曰鸡鸣。
林禾景脸微红:“没、没什么,就是有几个字不认识。”
周棠错先是愣住,倒无轻视之意,反是耐心问道:“哪几个字?”
“罢了,也不打紧,我就不扰夫君读书了。”
她欲走,周棠错却拉了她手将她带回,周棠错捏着她手指,像是把玩:“说吧说吧,方才你不也教我休息一会。”
林禾景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就抽了手,微弯了腰,点了书上几个字。
周棠错看过去:“此字作凫,便是野鸭子,这为瑟,琴瑟,都是乐器,还有这个,是佩,杂佩便是玉佩之类。”
林禾景细细认了字形,将字安到所知的事物上,神色懵懂中点了点头。
周棠错将诗念了一遍,又问道:“禾禾可知这是何意?”
有鸡、有野鸭、还有酒、有人弹奏乐器,还送玉佩……
林禾景小声问道:“是宴会上唱的歌吗?”
“不是,这是说一对夫妻的生活。”
周棠错温声解释,林禾景听得恍然,笑道:“还是夫君读书多。”
周棠错将书送到她手上:“无妨,日后你若还有不认识的字,就来问我,我教你。”
林禾景收了书,点头,见周棠错未有离开书房的意思,不由追问:“夫君今日还不歇息?”
“我再看一会书便回去,禾禾先去睡吧。”
与他先前模样很是不同,林禾景抓了抓头,觉得周棠错此副模样有些奇怪,但到底读书也不是什么坏事,她劝了两句,周棠错未应下同回,她便干脆捧了书,坐到了一旁。
不知是不是方才小歇、又或者是林禾景在侧,周棠错又打起了些精神,不知不觉,比往时还多背了半篇文章。
*
有百姓给府衙传了信,说是好像在江州的细东村一带瞧见过采花盗,时隔几月再听到采花盗的线索,府衙又惊喜又气愤。
这贼子,居然还在江州城!
孟凡鹤思索了一会儿,先指了两人:“李丁,阿禾,你们俩先去细东村看一下,如果有贼人的踪迹,先不要惊动他,他有些功夫,先将他看住了,回府衙叫人。”
林禾景应了声好,换了寻常衣裳,和同样换了衣裳的李丁一处出了府衙。
李丁身量比林禾景高些,却比她还要瘦些,瞧着就像几根细竹竿搭起来的人形,一双眼睛极有神,与“泯然众生”的钱乙不同,见过李丁一面,就很难再忘记。
两人骑马同行,细东村在江州东,倚山而建,本许久之前是叫作州东村的,后因家家户户种毛竹而改作了细东村。
在距离细东村不远的地方,也有个村子,叫洗沙村,是因下雨之时,山间有泥水流下,泥水中有沙,日积月累,沉积了许多沙,不过后来整理县志的人手误,将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