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架子放在火堆前,最后才搬了石头放在火前烤着。
秦娴终于又开口,声音依旧委屈:“那你为何同我说对不起,你都不觉得你错了,认什么错。”
“因为好像,你觉得我欠你一声道歉。”
林禾景将石头搬到木架后,上去拉着秦娴起来:“这儿没人,你将外衣先解下来烤着,然后坐后头去,等衣裳差不多干了,便换我。”
夏裳轻薄,烤起来倒也快,外衣干了,又换下了里衣,等得七八层干了,林禾景便让她穿上了,余下的坐在火堆前烤着,便也能干了,只是那鞋子实在不太容易处理,又沾了泥浆,更重要的是,衣裳还能里外换一换,但鞋只那一双。
林禾景便只能先用软草给她编了双草鞋,将她的绣花鞋一左一右倒挂在木架上——不过也不可能烤得干。
等她穿好了衣裳换了林禾景入内,秦娴坐到外面的火堆替她守火,看着火星一闪一闪的跃上空中,再成灰烬落下,她抱着膝盖,道:“我其实并不在意婚事后别人将我当作笑话,我只是难过我没了亲事。”
“你大概不知道,这门亲事,其实是我使了手段才得来的吧。”
秦娴瞧不清内里林禾景的表情,但也能想到,大抵是傻傻地点头吧,她继续道:“连我后母同二妹妹都不知道此事……嗯,谁都不知道。”
“周夫人到江州后,曾去寺中替周大人和周公子祈福,因我偶然见了她一面,又无意晓得她将往寺中,便故意在那日也去了寺院,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与她聊天,附和她所有的话语,所以她对我印象很好。本来是我接近她,想借她的身份使我得些好声名,得个好亲事。”
“事情与我所预料的一般,周夫人与我相谈甚欢,甚至主动问了我姓名。我欢欣得了周夫人的青眼,更没想到周夫人甚至请了媒婆上门来问我的亲事,知我未定人家后,便与我爹爹订下了婚事。”
“其实也猜得到,如周家这般的人家,家中独子当时早早便有婚约在身,若一直未成婚,除去未过门的媳妇生了祸事便是那独子无才,门当户对的人家不愿结亲。旁人瞧不上周公子,却是我所有选择中的最好的一门亲事了。”
“所以啊,被夺去婚事的我,不该生出怨怼吗?”